“哼!”
王毅凡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他撇看了一眼剑安杰腰间的伤势,左手微抬,五指一张,呈爪状将“石中剑”吸到手中。
“放下‘无影剑’!”
“一起上!”
那数名剑修,眼瞅着师弟灵具被抢,立时抽剑,欲要将之夺回。剑安杰眼疾手快,此刻哪还顾得腰间伤势,他双手大张,一把拦住师兄,转身跪倒在地,眼眶泛红道:“学生剑安杰,见过先生。”
王毅凡紧紧握着石剑,他定睛瞧了数眼,不由地想起昔日的剑安杰。心中怒意不减反增,张口斥道:“不要叫我先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我的学生剑安杰,一腔赤子,绝对不会欺压良善。”
剑安杰闻言一愣,“先生!学生从未欺压良善!”
“你…”
王毅凡心中窝火,将石剑重重插入地砖,“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这些师兄弟,骄横跋扈,强占酒楼,不仅将此间士卒打成重伤。看到我这‘天罗八蛸’还想动手强抢,你们与强盗何异?”
剑安杰转首瞥了一眼定身的师兄,满嘴苦涩,他暗自咬了咬牙,强忍着腰间的伤痛,昂首道:“先生,学生未曾欺压良善!”
王毅凡举掌一拍,“方才那下楼的军官是怎么回事?你说。”
听到此处,剑安杰突然放松下来,他瘫坐在地,只手扶着腰间伤势,仔仔细细地解释起来。
“什么,那人扰乱坊市?”
王毅凡听到半途,脸色忽然泛红,惊呼出声道。
剑安杰慢悠悠地抽出腰间的竹筷,呲牙咧嘴道:“可不是,尤其是那些卫士,不仅助纣为虐,还对坊间一位摊主大打出手。要不是学生这几位师兄,那摊主不死也残废了。”
听到这话,王毅凡脸上发烫,他举起手中茶杯兀自喝了一口,而后皱着眉头扫了扫那些奇葩的剑修,心中嘀咕:好好的剑海少侠,偏偏摆出一副恶霸的腔调,难怪要被人误会!
剑安杰将腰间竹筷尽数抽出,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瞥,发现自己老师的眼神十分古怪,心中顿时猜到了几分,“我这几位师兄,向来如此,先生莫怪。啊,对了。这位童师兄,他只是对灵兽十分感兴趣,见到灵兽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亲近,所以才会冒犯先生,先生就别和他计较了,嘶…”剑安杰讪讪一笑,似是扯到了伤口,倒吸着凉气。
“得,乌龙球!”
王毅凡面色尴尬,干咳了一声,迅速掏出一支药剂,丢到剑安杰怀中,随后右手微抬,将那定身剑修体内的内劲也一并散去。
他四下环视了一圈,发现连徒弟的眼神都有些嫌弃,不由提议道:“那什么,都吃了没,要不坐下一块吃吧。”
剑修们心有余悸,纷纷摆手推辞,坐到远处一桌。而剑安杰则是三下五除二处理了伤口,起身坐到牧彦对面。并一本正经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师弟”。
王毅凡心有不安,自知理亏。他将石剑提起,重新摆到安杰面前,并向他靠了靠,小声问道:“安杰,你那些师兄弟…没事吧。”
剑安杰转首望了一眼,嘿嘿一笑,学着王毅凡以前对自己说教时的样子,说道:“先生,你今日也忒鲁莽了。要不是学生我命大,说不定就死在你手中啦。”
王毅凡白了他一眼,“好好说话,今天算我不对,稍后一人一支药剂,当作补偿。这总行了吧。”
听到“药剂”两字,剑安杰不禁舔起嘴唇,“先生,先生。今天我受伤最重,是不是应该多给我两支。”
“想得到美,刚刚不是给了你一支了?还想要,怎么你们剑海就没有药剂提供?”
“先生,你还真别说。剑海的药剂,那可是限量供应的,哪能和先生相比。”
“你这话说的,我的药剂难道是天上掉的啊。”
“嘿嘿...”
二人闲扯了片刻,终于等来饭菜。
是时,王毅凡偷偷将伙计拉住,附耳道:“小哥,麻烦你给那边一桌,备些酒菜,挑最好的上。”他塞过数块灵石,指着童姓剑修那桌,好生吩咐。
而那伙计见到灵石,心中顿时欢喜,欣然应道:“好嘞,客官您放心,保准是最好的酒菜。”他颔首弯腰,急匆匆钻进后厨。
王毅凡轻吐口气,心中稍定。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那些剑修,只能通过这种物质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了。他回身坐到座位,刚想伸筷,只听剑安杰好奇发问,“先生,他是…”
王毅凡下意识地转头一瞥,恍然道,“哦,牧彦,算是你师弟,你们可以相互熟悉一下。”剑安杰为人开朗,自带‘孩子王’属性。很快便与牧彦打成一片。
而接下来的一周,王毅凡全身心地钻进了城中的坊市,为千刃峰交易会做足准备。他几乎一天换一个造型,在城中数个拍卖场出手了七阶灵具。
虽说只是下品,但依然在天丰城掀起了不小的灵具热潮。
无数的修士,开始疯狂寻找神秘男子的身影。
有的说他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
有的说他人高马大,腰围似石柱;
还有的说他眼红耳长,长得像个兔。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要逼他现身。
但王毅凡并不在乎,他在积攒了足够多的灵石之后,早就再次改天换面地钻进坊市收购材料去了。
……
七天后,天丰城外。
翼虎兽车载着王毅凡、牧彦以及剑安杰等剑修,向西北千刃峰而去。
车中众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