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游戏中的时光总是过得不知不觉。
尤其像《联盟》这样极度耗时的游戏。算上ban选，一局游戏最少也得要20分钟。而若是打得持久些，这游戏的时长便基本要到30、40分钟。如果再考虑到双方的阵容、战术，那么50分钟、60分钟也并非不可能。
王毅凡的第一天训练赛，打了足足八个小时。从下午一点开始，到晚上九点结束。总计12局比赛，对阵双方从“替补vs先发”到“替补+先发vs替补+先发”。说起来，也多亏了游龙战队的队员数量足够，经得起两位教练的折腾。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游龙战队的队员们似乎越打到后面越不敢打架！或者说，是每每被安排在王毅凡对面的队员们不敢打。
就拿最后几局（训练赛）来说，王毅凡的对手们就像是打了镇定剂一般，说什么都不打架。不管你的辅助是偏进攻的机器人还是偏防御的风女，我就是不搞事，我就和你打运营！
而每次和王毅凡排到一起的队友，则是与对面的“稳健”彻底相反。我管你是强势阵容还是保守阵容，我管你带的是点燃还是虚弱，总之就是“见面干！”
而造成这两极分化的原因，恰恰是王毅凡这个初入游龙的新人辅助。
从第二场（训练赛）开始，季一夕和张永年就把游戏中的指挥权慢慢交到了王毅凡身上。
辅助指挥并不罕见。甚至，有多绝大多数战队都是这么安排的。但这番安排无疑需要教练组的极大信任，以王毅凡才加入战队几天的新人来说，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回想第一局比赛的赛后，张永年正面色平静地和队员们讲解着什么，冷不丁王毅凡插话道：“教练，咱们替补队都没有指挥的嘛？”
张永年怔了一秒，玩笑道：“怎么，大家一起交流着来难道不好吗？”
废话！岂止是不好，简直糟透了！打团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你说杀ad我说打前排。可能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对面就把队友们杀光了。而且，前期能做的联动少得可怜，别说什么辅野双游、上中包下，就是最最简单的视野控制都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这打个锤子。
平复一下心情，王毅凡嘿笑道：“一起交流固然是好，不过有个固定的指挥，或许...或许会让队伍更加统一。就像拔河，只有劲往一处使，力气才会大嘛。”
扫了一眼其他队员的表情，张永年笑答：“确实，咱们替补队中是少了个指挥。之前的指挥一直由齐瑞担任，现在齐瑞调去了先发队，这打起来多少是有些不合章法。不过问题不大，等这一次的训练赛一过，我和一夕教练自然会选出合适的人选，你安心训练就是了。”说着，他拍了拍手掌，向众人道：“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接下来的时间大家休息一会儿，喝口水、上个厕所，五分钟后继续。”
待张永年退出竞技室，替补队上单赵子栋忽然站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是嫌我们拖后腿？你要有本事你打c位啊，行不？要不要我待会儿去和张教练说说，让你打上路，我去辅助？”
许是自知在第一局比赛中发挥不好，赵子栋的火气明显超出了可控范围。
王毅凡昂首看了他一眼，虽然无心在训练赛的初始阶段太过跳脱，但面对外界的异样眼光和咄咄逼迫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嘴角微微一挑，脑袋为侧在竞技室中看了一圈，道：“很抱歉，我对上路没什么兴趣。但你如果真不想打，我也可以客串一下。不过...到时候你若因此丢了饭碗，这责任我可不负。”
“你...”
略一摆手，王毅凡继续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冷静一点。要不然下一局比赛，对面还会死抓你。”
昂着脖子，赵子栋强辩道：“我愿意！怎么样？”
闻言，王毅凡耸肩摊手，“不怎么样，随便吧。毕竟...自己不想赢，没人能逼你。只是，你好歹也考虑一下你的队友吧，难道你们就想打一辈子替补？”
是时，替补队中单余庆冷声插话：“喂，新来的，你说话小心点！什么叫一辈子替补？你来我们游龙战队是来打职业的，不是来挑拨离间的。”
王毅凡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人倒还有些良心。
想着，他坐回座位，淡然道：“我不过是实事求是，如果你们继续第一局比赛的表现，只怕永远也赢不了先发队。”
“呵呵...”嗤笑一声，赵子栋调侃道：“你行你上，不行就别bb！比赛输了又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王毅凡摇头苦笑，反口驳道：“是啊，比赛输了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但你第一波如果没有忽视我的信号，对面的上野可不会这么轻易通关上路。上路崩完上半野区崩，上半野区崩完中路崩，依此类推...到最后，全线皆崩，而这起因居然只是一个信号的忽视。这该怪我没有多发两遍还是该怪打野没有及时反蹲？”
“...”
“反过来说，如果...如果你没有忽视我的信号，及时退到了塔下。那么，等你平安渡过前期，我们打起团来就有一个伤害爆炸的上单作为依靠，而我们打野、辅助也会有更多地时间进入敌方野区进行视野控制和gank预防。这不仅仅是1+1、1-1的效果，《联盟》这个游戏，你玩得比我多，你应该清楚什么叫‘连锁反应’。”
听罢王毅凡所说，赵子栋沉神骤忖，脸上的表情忽青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