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的春末,和外地相比,独有一番
因为靠近定江,水气充沛,这个季节的锦城,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方皓泽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又看向同在车里的账房先生:“先生以前曾来过锦城吗?”
“曾经来过几次,年轻的时候还住过几年。”账房先生恭敬地回答道,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面前这位巡查大人,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哦,那听说锦城富庶,所以这城中人大都性格平实,以和为贵?”方皓泽继续淡笑着问了一句。
“的确如今,此城虽在北方,但却很有南国风范。”账房先生不明就里,继续照实回答。
随即,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方大人,咱们从白玉京带来的人,共有约千人,您带着这2o万两,准备去哪里租赁房屋?”
按照他的想法,2o万两虽然不少,但是在锦城却租不到什么好地方。一些大宅院,租金可能才几万两一年,但是明显不合适用来办公。
自从离开了七皇子身边,这位账房先生一直就想知道,面前这位方大人是如何化腐朽为神奇的。
“2o万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小了,放心吧,看在七皇子的面上,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方皓泽神秘一笑。
“方大人,恕我直言,七皇子的名声可不能被您拿来挥霍。”账房先生听到方皓泽这么说,本能地维护其自己的主人。
他第一感觉是,眼前的方大人要仗着七皇子的身份,狐假虎威,在外面行巧取豪夺之事。
“这倒不会,你只要带着钱,看着我就好。”
方皓泽摇了摇头,他本来就没想过巧取豪夺。对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定江治水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又怎么会在大信世界为钱失去底线,自毁长城呢?
正说话间,前面赶车的明云,将马车停在路边。
“下车吧,时间紧张,等下还有好一番口舌呢。”方皓泽轻快地跳下马车,笑着说。
那位账房先生跟着下了车,正看到一间装地富丽堂皇的大酒楼,门头上面写着“聚贤酒楼”四个大字。
才进了门,就有一个小厮上前:“这可是方大人,要来吃酒吗?还请到楼上雅间。”
这位小厮自然认识方皓泽,昨夜,他们东家借着知州大人的名义,设宴为才到锦城的七皇子接风。
原本也是气氛和睦,谁知道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大人,三言两语说得酒席上众人纷纷变色的。当时全酒楼的下人,均在现场伺候着,对当时那一幕都是历历在目。
所以一见到方皓泽进来,小厮就殷勤地上来招呼。不仅如此,这位小厮还悄悄地叫同伴去通知了自己的东家。
“不吃酒,本官找你们东家,有一笔生意要谈。”方皓泽对小厮微笑了一下。
“那还请大人上三楼雅间,这时候还不到饭点,也是安静。”小厮脸上笑地似花一般,殷勤地招呼着。
方皓泽微微点头,就跟着小厮上了楼梯。趁这机会,他也观察了一番环境,这酒楼上下总共三层,一层最大,乃是敞开式的大厅。
到二、三楼,则只有一楼一半大小,是架空建起来的。酒楼装修华贵,不提大厅了,二三层的雅座和包间,怕不下有二三十间。前文也提过,这酒楼高峰时期可纳客千人。
小厮引着方皓泽、账房先生和明云三人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斟茶倒水,端了上来,复又退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地带上门。
“方巡查,小人不明白,您带着小的来此,是要买下这酒楼,改为办公吗?那2o万两银子,可远远不够。”账房先生忍不住道。
“等酒楼东家来了,你就知道了。”方皓泽不欲多说,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很快,门外就响起敲门的声音。
紧接着,一位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才进门,就长长作揖,腰都快要弯到地上了:“小店蓬荜生辉,今天迎到了大人的光临,真是有幸。”
这人就是聚贤酒楼的老板,名叫关乐。此人也是锦城有名的士绅,家财不少,除了土地无数外,最重要的生意就是这家聚贤酒楼。
不过据方皓泽的查探,此人背后并没有什么关系,换言之,在大信世界这种官本位的社会中,就是一只随时待收割的肥羊。
若不是因为此,关乐怎么会巴结上甘文耀,精心为七皇子准备接风宴。
此时,关乐面朝地板,一张圆脸与名字丝毫不相符。他低着头,眉头紧皱,一张脸苦地不行。但再抬头的时候,却犹如变脸一般,全然都是笑意。
“关老板,冒昧来打扰。”方皓泽看着对方,心里如明镜一般。
“方大人,小店随时欢迎您,想来就来,必定扫榻以待。”关乐笑地很拘谨,眼神里透着不安。见识过昨夜翻云覆雨的场面后,他对方皓泽很畏惧。
“关老板不必紧张,我这次来是有一件大生意要和你做。”方皓泽挥手示意对方坐下,口中一边说。
“不知道是什么生意?”关乐脸上做出关心的样子,心里却不住腹诽:这些当官的各个都是豺狼,这一次又要大出血,送出一笔钱了。
“本官想借你的酒楼住几年。”方皓泽淡淡笑着说,仿佛是在说件不起眼的小事。
“什么?”关乐吓得几乎要瘫在椅子上。
他只想着:“日夜担心的事情总算生了,身后无人,对官员们只能奉承孝敬。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