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各怀心事的午膳,吃的并不开心,好在风曲云午后还有安排,午膳并没有丝竹奏乐,很快就结束了。
对天瑞城主继承权的角逐,已经渗透到风府生活的各个方面。大公子席间的主动发难与二公子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姜尚余三人如坐针毡
姜尚余一开始主张留下来看看情况,希望利用天瑞城撬动国都皇族支持的计划,经过这一顿午膳,熄灭了心思。他们敏感地发现,之前在密林中准备刺杀风归洛的杀手们,应该是大公子风单罗的手笔。
可席间的姜尚余通过仔细观察后发现,风归洛甚至还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自己的父亲。可见风归洛在府中势力已经极弱了,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敢完全依靠,至于风归洛的同母弟弟,才几岁的四公子,更不能为风归洛争取到什么。
“这就是豪门大族……”深藏在识海中的平田,发出了一句由衷的感慨。他转过头,问向旁边同样目睹这一切的太一:“姜尚余小时候应该也有类似的经历吧?”
“当然,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不过我一般是处于优势的。”太一骄傲道。
“那又怎么样,实力还是最重要,有了实力,又可以在有限的空间中得到最大的腾挪机会。”平田满不在乎地说着。他也在思考现在的形势,传道小分队不得已卷入的继承权之争,到底要不要速速脱离。
“目前来看有点难,大公子已经主动出招,甚至对姜尚余进行试探。放弃这一局,对两姜合流的计划更是不利,原本汝地姜家支脉回归主脉的机会就几乎为零,要是在天瑞城恶了大公子,可能两姜合流的机会就为负了。”
不提识海中深思的平田,膳厅中的众人已经准备下一场角力。最有权力的裁判,城主风曲云有事先离开,但还剩下两个棋手,以及暂时被棋手收编的姜尚余、祁名和袁杰三人,场面颇有点风云。
大公子风单罗在父亲一走,立刻就换了表情,冷言击向自己的弟弟。“弟弟整日不着调,没想到出去打个猎还能带回来一帮朋友,还真是幸运呢。”这句话简直将自己意图伏杀风归洛的事实抖落干净,“幸运”两个字,不是羡慕而是讽刺。
“哥哥何处此言,岂不闻有句话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自行我的道,朋友们自然就来了,跟幸运无关。”风归洛淡淡地回应。“大兄刚刚不是邀请尚余兄去你那坐坐吗?刚巧,我也准备请祁名和袁杰去我那谈天,我就先走一步,大兄自忙吧。”
说完,风归洛对祁名和袁杰两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去我那,前日属下才呈送的悠露,一起去尝尝。”说完后,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姜尚余:“大兄请你谈事,或有所求。若是有难处,也可以跟我说说。”
说完这话后,风归洛就大踏步走了,也没有再搭理大公子风单罗。祁名与姜尚余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小心应对后,也踱步跟了上去。
热闹的膳食厅,突然间只剩下姜尚余和大公子风单罗两个焦点。下人们偷偷盯着风单罗,又偷偷看看姜尚余,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公子,尚余有礼了。”姜尚余打破了尴尬,先出声。
“说起来都是本家,行礼就罢了。你跟我来,我的兰陵馆可比二弟的常绛坊气派多了。”兰陵馆、常绛坊,是两位公子在府中的独院,前者气派绮丽,后者则小巧普通,大公子时不时就拿着事来刺激一下弟弟风归洛。
兰陵馆的确风光不同,姜尚余看着四处景色,心里赞叹着,丝毫没有奉承的意思。在下人的带领下,姜尚余两人安步当车,很快就到了。
“公子的兰陵馆,在风景园林设置上构思巧妙,应是大师手笔。”姜尚余说着。
“那是自然,不过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尚余兄弟,我可是知道汝地姜家的情况,一个偌大的贵族现在就几十条小鱼了,还依附祁家,有何前途?”风单罗摇头晃脑地说着,一脸的不屑。
“汝地姜家的确式弱了,所以我利用至圣学院学子的身份,向祁家求了恩典,把几十个姜家种子带到兴州,到国都投奔主脉去。”姜尚余坦率地回答,丝毫没有不虞。
“尚余兄弟,不是我泼冷水,姜家主脉可不在乎你这几十人。”风单罗摇头,复又看着姜尚余的眼睛。“不如留在天瑞城,我在天瑞城也有组织,也缺人手。大家也是亲戚,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凤单罗说完这话,又对身后喊道:“姜执事,过来认认尚余兄弟,您在姜家的辈分,可是比我们都要高呢。”
一个沙哑的声音旋即应道:“大公子又拿我说笑了,左右在下还是大公子手下执事。”这声音赫然就是昨晚密谋监视姜尚余的领头人。
姜尚余对此倒不知情,他当然不会留在天瑞城,只是淡淡一笑:“大公子高看了我那帮兄弟,他们年轻不懂事,恐怕担不得大公子的重任。我此去国都只求一地安置他们,若主脉实在不想接纳我们,那就算了。留着天瑞城,是不成的,我此去国都也要与祁名、袁杰一起建设至圣学院。”
“什么叫学院?天瑞城繁华虽然不比国都,但也是货物繁多之地,你在这,我们兄弟二人可干一番事业。”风单罗还不懂学院是什么概念,只是一位想叫姜尚余留下给他做马前卒。
但姜尚余对此怎么能应,他一再推辞。“能在国都建一座学院,是我的心愿,我跟祁名、袁杰三人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