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呆在当场,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眼前这个女人,是杀害费亚曼的凶手,但是也是深爱自己的同学,心中的爱和恨来回撕扯,就好像流入海水中那炙热的岩浆……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蜡烛困住的费亚曼说道:“峰哥,你心里痛就喊出来,哭出来,那样会好受些。”
高王慢慢走近费亚曼,边走边说:“我不痛,我这么恨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喊……”
“峰哥,钰洁说的没错。因为爱,所以恨。你既然恨她,证明你爱着她,不论多少,她在你心中都有影子。”
“没有,你说的都是假的。”高王说着,就要跳进蜡烛圈子里,可是却被一道无形的墙阻了下来。
高王使劲捶打了几下,无果。于是扭头对沈凝儿喊道:“让我进去。”
沈凝儿叹息一声,手中戒指一摘,只见那戒指快速长大,飞到高王的头上,原来正是那一气乾坤圈。
高王头上三尺顶着金光闪闪的乾坤圈,然后伸腿一迈,就进了蜡烛圈子。
费亚曼不敢置信的惊呼了一声,然后慢慢的伸出了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鼻尖,但是马上像触电一样,又缩了回来。
高王则是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峰哥,你轻点,我有点喘不上气。”
“嗯。”
一旁的花若曦默默的低下头,转过身去。
“峰哥,想不到一别就是十年,亚曼日思夜想,今日终于见到峰哥了。”
“我又何尝不是。”
费亚曼的头深深的扎进高王的怀里,努力闻着他的气息,她说道:“峰哥,亚曼好后悔,总是迟迟没有把第一次给你,想不到到最后也做不成你的新娘了。”
“亚曼,我不在乎这些,真的不在乎。”
费亚曼淡然一笑,继续讲道:“我无数次做梦,都梦到和你大婚之日,有甜蜜美满,有热闹非凡,甚至还有梦到苏钰洁来抢你……只是唯独没有梦到这个结果。”
高王轻轻推开她,想要看看费亚曼。
“不要,峰哥,我的脸现在不是我。”
“没关系,亚曼,你的容貌早已刻进我的心里了,无论怎样,你在我心中都是第一天见到你的那个样子。”
就在此时,八颗蜡烛中,有一颗熄灭,厅中所有人立刻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
“啊……旱魃大神,你还有蜡烛吗?”高王问道。
沈凝儿摆了摆肉肉的小手,说道:“这还魂烛乃是千年玉尸的尸油炼制,我耗费近百年之功,才凑齐这八颗蜡烛……”
高王无奈,点头道:“多谢大神。”
费亚曼知道时间不多,抓紧说道:“峰哥,我在奈何桥上看过三生石了。来生,再来生,三生,我们都不能再见了。也许今日,就是永别了。”
“什么?三生石……那都是骗人的。”高王心中一惊,不过还是劝慰她。
费亚曼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峰哥,我好后悔,今生做不成你的新娘,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你把亚曼忘了吧。”
费亚曼说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高王推到蜡烛外面,然后脚下发力,逐个将剩余的七只蜡烛踢倒……当踢倒最后一个蜡烛后,费亚曼当即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亚曼……”高王刚说两个字,就见一股黑色的旋风从院中生起,而厅上寻常家丁,王德福等人纷纷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只有沈凝儿,花若曦和开了天眼的杨子旭却看的清楚,这分明是黑白无常二位。
高王因为头顶一气乾坤圈,也相安无事,并且清楚的看清了黑白无常。
“何人在此摆出还魂阵,使出如此禁术,真是胆大包天……”白无常喝了一声。
杨子旭见他二人,忙打招呼,“二位兄弟,还认得我吗?”
黑无常扫了他一眼,说道:“天眼通,也算有点本事,我们可不认识你,套什么近乎。”
杨子旭刚想说话,沈凝儿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道:“你上次去冥界,是三魂七魄,现在乃是ròu_tǐ之身,他们当然不认识你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白无常喝道。
沈凝儿肉嘟嘟的小脸一板,厉声道:“你小子又要讨打,是吧,谢老七。”
白无常俗名谢必安,排行老七,所以人们也称谢老七,只是这个事,寻常人并不知道。
“七哥,这女娃娃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怎么知道这么多?”黑无常问道。
白无常心中一琢磨,小声道:“老八,咱俩打眼了……你想,这娃娃五六岁,既没开天眼,就能看到咱们,肯定不是寻常人。”
说到这,白无常的态度急转直下,柔声问道:“敢问您是哪位?”
沈凝儿嘴一撇,“你不配问。”
“那敢问您师承哪派?洞府在哪一界,哪座山?”白无常继续问道。
沈凝儿白眼一翻,说道:“无师,无派。谢老七,范老八,你俩该干啥留干啥,闲事少管。”
黑无常听了,刚要生气,白无常一把按住了他的小臂,说道:“八爷,现在是多事之秋,咱俩最好不要多生闲事。”
黑无常哼了一声,于是来到人事不醒的费亚曼年前,他从怀中一把掏出拘魂链,朝着费亚曼的头上套去,顿时一个人形的半透明影子被拘了出来。
而白无常走到倒地多时的苏钰洁面前,也套出了苏钰洁的魂魄。
高王如何肯干,一把抓向拘魂链,哪想到那拘魂链有如空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