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回城。
当紫茄子接到通知的时候,天色已暗,他还在为阿花的死去而感到难受,却突然有家仆前来报信说相爷回来了。
这个消息就连姜江浩都略感意外,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怕是距离九王爷倒台已经不远了,若无意外,一年内,那个叱咤在朝堂上,属于九王爷的势力便会土崩瓦解,而九王爷的性命也会走到终点。
他坚信,他如今所认识的嬴政,必将会成为历史上那个统一六国的千古第一帝。
然而他目前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先把那个迎宾楼的赵世曾给解决掉,不然多留此人一日,他便多一分危险。更何况,他也要为代他受过的死的阿花报仇,他要让姓赵的知道,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谁知还没有想到怎么动手,左相府却传回一个让人完全傻眼的消息。
紫茄子回来只告诉了姜江浩一人,而此时姜江浩正在喝着水,却被紫茄子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一口茶水顷刻喷出。
“师父,不好啦!我三弟他...他...他不是我父亲的孩子,他!他是我母亲和我二叔的孩子!”
“......”
姜江浩看着一脸焦急的紫茄子,心中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可好像又不需要安慰。
早前听说咱们这位左相夫人姓嬴名娲时,他还曾私下里吐槽。赢娲,yin娃听起来并不比他的前人赢荡好的了多少。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一语中的。这大秦国左相脑袋上头那顶绿帽子可是扣了不短的年份了。
不过,最令姜江浩感到好奇的是左相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置,要知道左相夫人可是九王爷的爱女。
如今左相为官声计,一不能公开指责,二不能过于苛责,他倒挺好奇这位相爷大人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茄子,你父亲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我爹压下消息,不让对外宣扬。将母亲......不是!是将她软禁在自己的院落里不准外人探访也不许与外界互通消息。将我二叔的那玩意儿当场割下,并将三弟过继给了我二叔。对外宣称我二叔有隐疾不能孕育子嗣,所以讲相府嫡出的三公子过继给他为后,让他一脉得以延续。”
紫茄子喘着粗气,一口气将这番话讲完,还特意叮嘱姜江浩万不可将此事外传。
姜江浩自是满口答应,他虽对八卦消息比较好奇,但是自己徒儿家的后院儿,特别是徒儿他爹戴了绿帽子这件事,他都觉得异常丢人,怎么可能会去到处宣传。
紧接着,紫茄子脸色一变,满面黑云。
“而且......”
“而且什么?”姜江浩对于此刻紫茄子的欲言又止感到万分奇怪,怎的刚才自己亲爹戴了绿帽子的事情都可以正经八百的告诉他,还有什么事情是让他难以启口的?
“师父,刚才慌乱之中,那女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的亲生母亲是她和我二叔一起害的,还有我那早夭的大哥,也是他们害死的......”
看着紫茄子突然的失神,姜江浩心里也十分难过。
纵使谁遇上了如今这个情况,怕是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吧!认贼做母,认凶为亲,这么多年的虐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父亲呢?”
姜江浩曾听说左相大人与原夫人鹣鲽情深,这么多年放逐在外就是为了怕睹物思人。如今知道了心爱女人死去的真想,还有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若他是左相,还能允许这赢娲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着?估计左相现在都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抽其筋。
“我父亲把自己反锁在房中,谁也不见。我看家中大乱,左右有大管家照应,我就回来海天盛筵了。我感觉对我而言,这里才更像是个家。”
紫茄子说完这番话,把姜江浩感动的就差痛哭流涕了。
哎!这徒儿,没白收!
只是这个赢娲,先不说对于相府了,就对他而言都是个极为恶心的存在,像极了吞了只苍蝇般的难受。
左相不让她死是为了稳住九王爷,可是谁也没有规定不能因病而亡吧!上次紫茄子的仇他都还没报,这次刚好,咱们新旧账一起算!
突然想起那个赵世曾。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严格算起来这个赢娲跟赵世曾也有亲戚关系。那么阿花的账也可以记在她身上一笔。
姜江浩冷冷一笑:赵世曾,哼!等我料理完赢娲,接下来便是你的死期。
接着,姜江浩便语重心长的说道:
“茄子,如今你父亲归来,那女人又被禁,田三公子就过继他人。你就是左相府唯一的公子了。你要学着替父分担,慢慢担起这个家的重担,你明白吗?”
紫茄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赶忙抬起来摇了摇头,最终闷闷地说了一句:“师父,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他的回答一如姜江浩所料。做了十几年的废柴,十几年来又一直被捧杀,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靠山。怕是他早就知晓,左相府的一切将来都是属于田三公子的。
如今重担在肩,一时间的迷茫与无措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可以告诉师父是什么吗?”
紫茄子一直闷着头,听到姜江浩的这句问话,立即很肯定的给予回应:
“师父,我想杀人!我想杀了他们!我想我母亲,想我哥哥,我想...他们......呜......”
说着说着,紫茄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姜江浩揉了揉紫茄子的脑袋,待他哭嚎方歇,便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