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浩咬牙听完紫茄子的话,气愤地止不住浑身颤抖。这夫人也太过歹毒了!虽不是亲生,可是好歹朝夕相处这么些年,她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紧了紧拳头,姜江浩深深地猛吸了口气才把胸中的憋闷压下,随着紫茄子的声调,缓缓地问道:“你父亲都不管的吗?”
“父亲?”紫茄子的声音好似有些缥缈,不确定的反问着,随即又似想起什么般悠远的讲述着。
“父亲……吗?一年?两年?三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他总是出远门,即使回到城中,也不住在府内……”
看着紫茄子表情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经历,语调淡淡地丝毫没有半点起伏,不知为何,姜江浩的心里反倒是无尽的酸涩。
本以为紫茄子出手阔绰,只是个有钱无脑的富二代罢了。谁知他竟会有如此悲惨的过去,甚至可怜到爹不疼,娘虐待的地步。
紫茄子眼神空洞的躺在榻上,没有再多言语。后又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他竟缓缓的睡了过去。
姜江浩见紫茄子已睡熟,便站起身来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库房。
一出门,他便看见十三一脸的焦急与担忧,接着便是看着阿七满脸无奈又苦恼的朝院子里比划了一下。
看见坐在院中跟其他人一起穿肉串儿的子悦,姜江浩其实并无意外,他知道凭着阿七是请不走子悦的。他方才也只是想要尝试一下罢了,留了十三看门就是防着子悦突然闯入库房。
不过正巧,见不着嬴政逮着子悦也行。
姜江浩黑着脸直杀到子悦的面前,怒气冲冲地对着子悦冷哼一声。
“跟我过来!”
带着子悦到了隔壁院子的员工休息室。刚进门姜江浩便猛的转身冷着脸质问到:“你主子就看着自己的亲外甥被人如此虐待?”
子悦被姜江浩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对姜江浩的怒气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姜大老板,你太紧张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什么?”姜江浩被子悦淡漠的态度顶的一愣。
不是什么大事儿?都快死了还不是什么大事儿?!若说在这战乱的秦国,死上一两个平民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可紫茄子是堂堂左相府嫡公子,当今大王的亲外甥,难道他的命也竟如此卑贱?!
子悦挑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位置率先坐下,而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先喝了一口又拿了个茶杯给姜江浩也倒了一杯。
“坐!”
姜江浩一阵气闷,这子悦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是吧?!
还未等姜江浩入座,子悦便开始一个人端着茶杯自说自话了起来。
“姜公子,像我这种生在王室的王家公子,想必在你的眼中就应当是享受着无上荣宠,过着吃喝不愁的日子吧……”
看着子悦突然间的低沉,姜江浩的内心也是一阵叹息。确实!这些王室公子也都是活在明刀暗箭之中。
想想康熙的儿子们,九龙夺嫡,到最后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只是这些他无法告诉子悦,也无法让子悦知晓,他并非如子悦所想的那般不通世事。
姜江浩坐在子悦的对面,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子里的水,听着子悦略微沙哑的声音继续在这不大的屋里回荡。
“不是我家公子心狠,而且田二公子的情况本来就比较特殊。左相与长公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婚后的第一年便有了田大公子,之后第三年便有了田胖子,也就是田二公子。”
“这样不是挺好吗?那他这个后妈又是怎么回事儿?”
“后妈?”子悦被这个词搞得明显一愣。
姜江浩也愣住了,他怎么一时情急竟把现代词汇脱口而出了?!
“我是说如今的左相夫人。既然左相和长公主如此和睦,为何左相又娶了九王爷的女儿?”
子悦一声苦笑,然后眼神晦暗的说道:“这可是王室密辛,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姜江浩听完子悦的讲述,对于田相府中的情况已有了彻底的了解。
原来九王爷的女儿也常往来宫中,见到了年轻的田相便芳心暗许。最终用尽手段都被田相一一化解,直到田相婚后的第五年。
那一年长公主突发恶疾,病体沉重,九王爷的女儿便借着探病常出入相府,对两个孩子更是照顾有加。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田相酒后竟和九王爷的女儿发生了苟且之事。为了掩盖这桩丑事,大王才劝说田相娶了九王爷的女儿为妾侍,也就是那一晚,田相府里才有了三公子。
最后,长公主没有坚持多久便一命呜呼了,那九王爷的女儿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田夫人。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可是子悦的话中却透露着另一层含义。
关于那一晚的fēng_liú事,田相始终讲不清楚,只记得喝醉了酒。而且关于长公主和田大公子的死,大王始终有着另一种假设。
“可这并不能成为不看顾紫茄子的合理理由!长公主现如今也就留下了这一个孩子,他作为舅舅,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外甥被人折磨致死?”
姜江浩如今也不藏着掖着了,说的直接,就差把嬴政的身份直接吐口了。
“哎!他也有他的难处啊!如今九王爷势大,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嘱咐田胖子隐忍。”
“隐忍?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要这般隐忍?命都要没了还要怎么个隐忍法?九王爷势大那就夺了他的势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