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男子眼见自己一方被愤怒的众人团团围住,身体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不断地朝着姜江浩拱手行礼道:“姜老板,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雇于人,拿的也是辛苦钱!若非手头拮据走投无路,我们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买卖啊!”
一听此言,不用姜江浩来问,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审起了犯人。
“说!是谁派你来的?”
“快说!快说!”
周遭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声呵斥着,期间还偶尔夹杂两句叫骂声,把这拨年轻人吓得赶忙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众人转着圈儿的磕头。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因扛不住众人的怒火,哆哆嗦嗦的抬起了手,指了指早已呆坐在院中的小四道:“他!是他!是他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让我们来此闹事!那张有字的纸条也是他给我们的!”
闹事儿的其他人见同伴已经招认,也都纷纷跪在原地指着院中的小四说道:“对!是他!就是他!”
门外的众人看了看院里的小四,都觉得异常的纳闷儿。这人方才明明义正词严要帮老者一家讨回公道,还因为带头闹事儿被单独抓进了海天盛筵。怎么如今居然翻转成了最后的始作俑者?
没有拿到号牌的众人仍旧堆在门口等待事情的答案。而那些拿到号牌的食客,此时却是急不可耐,他们看见方才进去那一家如今拿着串串吃的正香,而诺大的院子中还有那么多的空桌子虚位以待,然而想想自己还要继续在门口罚站,心里甭提有多憋闷了。
姜江浩清了清嗓子:“阿七,把人带出来!”
阿七回到院里站在小四跟前儿,都还没有动手,那小四便突然跪起,朝着门外的众人不停的磕着响头。
“各位大爷!各位爷爷!饶了我吧!”
“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闹手幸幻五大三粗的汉子撸起袖管想要冲进院中,却被十三拦下。
姜江浩上前一步道:“各位!稍安勿躁!我这个正经苦主还没动手呢!你们就先歇着吧!刚才你们骂了这么久想必也骂累了,还是让我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看着众人尴尬的闭上了嘴,又看见不停跪地求饶的小四,姜江浩心中竟没有泛起一丝的波澜。这要以前,他怕是要就心软了。
“说!你为什么要来海天盛筵捣乱!你是什么人!”
一句话刚问完,院子里的阿七、紫茄子和大强都一脸的迷糊,这明明就是迎宾楼里一个叫小四的小二,姜江浩不可能不认识,为何在这紧要关头反倒装作不认识了?
然而没有人点破,都等着看跪在那里的小四会有怎样的回答。
小四听姜江浩问完,先是一愣,后又心中一喜,暗自猜测这姜江浩没有对他指名道姓,是不是有意要饶他一回?若真如此,他只要编出一套让心同情的理由便可脱身。接着他便跪坐在地,声泪俱下。
“我没用啊!还没出生爹就一命呜呼,没人教过我为人的礼数,才会想出这种昏招。家中老母含辛茹苦将我一人拉拔长大,我却无以为报,只想让她老人家尽量的吃好喝好。昨日我带着八十岁老母来海天盛筵用膳,结果排了那么久的队伍却连个号都没有拿到。老母回到家中又累又饿又气,竟直直倒在榻上一病不起,想来恐也时日无多。所以我才造了张假条子,请人来此想要蒙混过关,岂料如今事败,怕是终要负了老母的一番念想了……”说完,小四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边嚎还边喊对不起母亲之类的话,惹的门外众人都不忍责备,纷纷出言相劝。
姜江浩本想看看这个小四接下来还会耍什么花招,没想到竟看了这么一场《孝子悲惨录》。倘若不是提前就与小四相识,他怕是也会被这番哭诉打动。
院里识得小四的其他三人如今都已成了呆滞状,怎么平日里在迎宾楼狐假虎威、鼻孔朝天的掌柜心腹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他们都不得不为他掬上一把同情泪。
看着自己院里的众人都要被小四的“真情”所打动,姜江浩一阵无语,你们就不能有点儿脑子吗?看来只有自己旁边的十三还算冷静,这种情形之下都还冷着脸守护在自己身边。
“小四,你说谎话能不能打打草稿?”
最终,姜江浩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吐槽,这么拙劣的演技,这么浮夸的表情,这么神奇的台词,还真的有人信?
看这小四只不过双十年纪,竟为了博人同情编造出一个八十岁的老母,在这科技落后,饮食结构贫乏的战国,六十岁就已算得上高龄了,哪个女人这么牛逼竟然还能在六十岁高龄怀上孩子?早绝经了好吗?
“小四?”
“啊?”
门外人群之中响起了阵阵的抽气声,有人甚至忍不住直接向姜江浩问到:“姜老板可是识得此人?”
“嗯,有过几面之缘!”姜江浩诚恳的点了点头。
有个年长的女性食客突然高声喊着:“姜老板,既然认识就给他安排一桌吧,让他也孝敬孝敬母亲,总不能让老人家走的遗憾哪!”
“……”这年头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看来门外的众人也跟自家的手下一样,都被小四的“孝心”所感动了。
姜江浩然着门外扫了一眼,发现门口挤着的都是些寻常百姓,这些人怕是也没去过迎宾楼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人群后头倒是立着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
“后头的那几位公子请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