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踹了!卓,”阿茱的声音响起,道,“是我!”
“阿茱?”我愣住了。
阿茱哭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丫丫……她走了!”
“走呢?为什么?”这一次,我是真的愤怒了!
“对不起!”阿茱打开房门,低着头,眼泪汪汪。
我看着两个人,冷冷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
“没什么好说的了!”胡子大叔低垂了眼睛,看着地上,道:“丫丫……她毁容的!她不想见到你!她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她让我们拖住你,等她走远些。你也是知道的,脸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更何况是她那种美丽孤傲的女孩子!”
“混蛋!”我大骂一声,我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这次是生丫丫的气。也是生胡子大叔和阿茱的气!
“对不起!”阿茱对我鞠了一躬,眼泪汪汪地道,“我欺骗了你!可我……可我也不想这样!真的对不起。”
我什么也没有说!朝甲板上跑去,
丫丫!你跑不掉的,你跑到什么地方我就追到什么地方!
等等!不对!
我突然就呆住!转身看着不曾动的两个人,问道:“你们是不是想调虎离山?丫丫是不是还在房间里面?”
胡子大叔错愕地看着我,阿茱则一脸的疑惑。
这个地方,可是我的,出入的人员车辆,还有战机,小丫都会有记录,而且,这是军事管理区,不是你想走就可以走,想来就可以来的!
胡子大叔开着飞机出去,小丫可以同意。可丫丫呢?她是伤员!重症伤员!小丫一定不允许她上飞机。
就在两人错愕的时候,我冲进了房间!
灯光惨白,房间空荡,根本就没有人。
四周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度的安静。
我呆呆地看着床,走了过去,抚摸着上面。丫丫还真的走了吗?
为什么?
就因为她毁容了吗?
这是什么理由?
狗屁不通!
丫丫……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就想起了一句古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这岂止是难啊?简直就是要人命!
阿茱和胡子大叔走了进来,看着我,都不说话。
许久,胡子大叔才幽幽地道:“她又不是小孩子,该有自己的空间,自己该做的事情。就算你是她的丈夫,你也不能要求她每天每夜都在你的身边吧?”
“你说的对!”我含泪点头,“我们都是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没必要成天的都腻歪在一起。她有她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我闭上了眼睛……
集散皆是缘,就算你离开,我依旧会很开心。
没有人说在一起就一定比离开好,也没有人说离开就一定是痛苦。这世界上,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或许,分离对你我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通呢?”胡子大叔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道。
“想通了!”我点头。
“呜……”阿茱却在这个时候失声痛哭,掩面跑了出去。
我擦了擦泪水,抬头笑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这样……也好!”
心中失去了一块,很痛,可却觉得阳光照亮了整个心房。
我迈开脚步,刚想走出去。空气中的味道却在这个时候清晰地进入了鼻孔。
等等!
我立刻呆住,使劲地嗅了嗅房间里面的味道。脸色立刻就变了,回头看着胡子大叔,怒道:“你们又骗我!”
他愕然:“我们怎么又骗你呢?丫丫是真的走了!”
“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这里没有她的味道!你们骗我!”我几乎疯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翻起滔天巨浪。
“她是真的走了!”胡子大叔道,“我没有骗你!”
我冲了出去,却看着阿茱蹲在走廊上,她抱头痛哭。
我呆住了,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她走了”的含义。
泪水再次不可抑制地淌下。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阿茱,朝医务舱跑去。
“你别进去!”阿茱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哭喊。
砰!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撞开门闯了进去。
病床上还是没有人!
我转头看着冷藏舱,身体开始颤抖,喉咙发干,出不了任何的声音。
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抚摸着上面黑色的舱盖。
只这一瞬间,我竟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老得快走不动路了。
阿茱和胡子大叔跑了进来,看着我不动了。这一次,他们是真的不动了,婉似已经知道了答案,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我的心更是不可抑制地开始战栗。
抚摸着黑沉沉的遮光舱盖,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上面的启动按钮。
嗡!
电机的转动声传来,舱盖缓缓打开,露出了第二层舱盖!这一层是透明的。
而丫丫~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嗡!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丫丫,我还是救不了你吗?
我不甘,却只能对着数不尽的黑暗和冰冷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莫过于心死。
我想,我的心也死了!随着丫丫的离去,它也死了!
噗嗤!
鲜血狂涌而出,我扑到在了玻璃舱盖上。红色的血,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