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阳光,难免有些刺目。
简珩从拘留所走出来,被关了几天,整个人看上去难免有些狼狈,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表情。
今天警察突然来到他的面前,将他放了出来,问其原因,是因为控诉人撤诉了,说不过是一场误会。
误会?
这两个字让他觉得可笑,他并不觉得那个男人会变得仁慈,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秦桑做了些什么。
他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攥成了拳头,没有半刻迟疑,他便打了车往家里赶。
半个钟头以后,当他到达怡景园,推开门看到的一幕幕,让他的心凉了个彻底。
房子依旧是那个房子,佣人也还在,可是,本应该住在这里的人,竟然已经不在了。他上了二楼,到了她居住的那房间,那些关于她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一丁点都没有留下。
他杵在那,总觉得好像左边胸口的地方空了很大的一块。
他说不清这种心情,他只觉得那种痛,在慢慢的蔓延开来,很快就传遍了四肢百骸,痛,简直就是痛彻心扉。
明明,他跟她说得很清楚,让她相信他,他可以凭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出那个地方,让她只管等待着他便好。
可还没等他完成,他就已经被放出来了,因为她的原因。
突然被放出,再加上秦桑从这个屋子消失不见,这种种,足以证明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不是么?
简珩的脸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他想不通,当真想不通,他就是这么不可信吗?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相信他?还是说,她已经迫不及待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了?
那个时候,他果真应该捅死霍向南的,不应该让他活着的。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秦桑的电话,响了许久,那一头才被接通。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手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
“为什么?”
简单不过的一句“为什么”,让电话那一头的秦桑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虽然,她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还是张了张嘴,把那一句话说了出口。
“我们见一面吧,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得理清。”
她说了一个地址,便径自把电话给挂断了,他拿着手机站在那,她的那一句“理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原来,他和她之间,已经到了需要理清关系的地步了。
简珩直接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他几乎闯了几个红灯来到约好的咖啡厅,秦桑还没到,他坐在那个角落,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桌,一对夫妻跟一个大概六岁左右的男孩子。
六岁的年纪,正是顽皮的年纪,他的父亲似乎是扮演着黑脸,让男孩安静的坐下来吃东西,男孩有些惧怕,到底还是乖乖的坐下,他的母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了几句,男孩的脸上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靥。
这一幕,就好像有什么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
曾经,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只是这画面中,是他和秦桑,还有豆豆。
他早就把豆豆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从来都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自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甚至,还是以这样的一个方式。
如果是四年前的他,肯定不信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前的他,因为母亲生前的那些事,从来都没有想过结婚,是秦桑,是她让他产生了定下来的念头,是他让他产生了想要跟她白头到老的想法。
不曾想过会沉沦,偏偏,却沉沦至深。
更是,忘记了原来的自己。
简珩阖了阖眼,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他睁开双眸,秦桑的身影就这样印入了眼帘。
她缓步的朝他走来,就像过去的每一次,然而这一次,却并非他所期待的。
秦桑拉开椅子坐下,侍应过来询问需要什么,她随便点了一样,等待侍应走了以后,她才抬起头看他。
他身上的衣服跟之前她去探望他时穿的一样,可想而知,他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
这样的他,跟她所熟悉的他,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搬出了怡景园了。”
她首先开腔,也没想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出来。
“搬离的原因,你应该也很清楚。”
他的五指慢慢收拢,那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回到他的身边了么?”
秦桑颔首。
“简珩,这一句对不起,是我必须对你说的。”
她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
“四年前,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很清楚,我用前半辈子去爱他,有一些事,我根本没有办法在短短几年就能够遗忘,就如同有一些人,我也做不到不爱。过去,那些所谓的恨,不过全是爱得越深恨得越深罢了,我想,你应该也感觉得到。”
“是我对不住你,简珩,我很感激过去的四年你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我知道,我今天说得再多也没用,倘若你要恨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
她简单的一番话,似乎,就把过去他和她的四年全数抹去。
这是他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相信?”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抬起头,四目相对。
“我不笨,你的离开,跟霍向南放过我是有关联的,不是么?秦桑,不要为了我去做那种事,你看看,我现在出来了,你回来我的身边……”
然而,她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