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的仪仗队在宫门前的广场停下,排列顺序立住,站满了大半个广场。
那停在宫门前的七辆马车上,走下来了七个人。
他们是颍川的使者,除庾柳外,分别是钟河,荀林,荀礼,陈季梦,陈恪,韩赫。
他们七人从自己的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在洛城宫门前立住。
主持礼仪的礼官小宗伯刘泗赶紧迎了上来,一拱手作揖,说道:“恭迎各位使君,洛公已在殿上等候诸位使君了,请随我来。。”
那七人赶紧也还礼,荀林说道:“那就多谢刘宗伯了。”说着那七人赶紧排列顺序,依次准备进入宫门。
钟河走到了七人最后,在那里恭谦的微笑着。
荀林看着钟河站的位置,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他走到钟河身边,小声对他呵斥道:“赶紧到前面去,站在这里干嘛!”
钟河这才反应过来,怯懦的说道:“不,不好意思,我忘了。”
“赶紧去,还愣在这里干嘛!不要丢人了。别忘了你可是韩候的儿子,在这里别像个仆人。”
“是,是。”钟河说着,走到了领头的位置。
荀林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走到钟河身后立住,荀礼在他身边。二陈在二荀身后,庾枫与韩赫在最后。
刘泗看着队伍前面的钟河,笑而不语。他知道颍川的君主钟家已经被荀陈庾韩四家完全给完全架空了,名为君主,却如同奴仆。
“那诸位使君,我们这就走吧。”刘泗笑道。
“是……”钟河刚要说话,被荀林给踢了一脚。
钟河赶紧改变态度,说道:“那就请刘宗伯带路了。”
刘泗摇摇头,看着这番滑稽的场景,没有多说什么。
“请。”刘泗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他们跨过了阊阖门,车止门,太极门。走漫道来到高台下,从高台下仰望,只见一大殿耸立在高台之上,两边带东西二小殿。皆有有飞阁流丹,下临无地之势。此便是太极殿,洛国之朝堂。
八人立在高台之下,殿前武士赶紧去通报给内监,内监又去报告给殿中太监。殿中太监得知,赶紧小跑去后宫,准备去报告给杜泽。
后宫,杜泽的寝宫,朝阳殿内。
“拜见主公。”郑岳与杨显来到了杜泽面前,恭敬的说道。他们说着,就是一鞠躬。弯腰成九十度,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
“起来吧。”杜泽坐在椅子上,一挥手说道。他今天换上了国君的礼服,上玄下朱。通天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着杜泽的挥手。宽袖带起来的风,让通天冠上的九根冕帘剧烈摆动了起来。
“是。”郑岳与杨显直起了身子,但依旧是低着头。
“怎么样了?训练的如何。”杜泽问道,他手握着冕帘,把玩着串起来的珍珠。
“已经训练好了,绝对没有问题。”郑岳说道。
“希望如此吧,你没有说谎。”杜泽盯着郑岳说道,“这次颍川提出的对决,我洛国一定要赢。不能让那些颍川人,在我洛国耀武扬威,你们知道了吗?”
郑岳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杨显却十分无所谓。他是弘农杨氏族长之子,除了他爹,没有人能拿他有办法。
杜泽看着杨显无所谓的表情,脸上也是一脸无奈之色。他又看向郑岳,眼中露出复杂的目光。
“郑卿身体最近如何呢?”杜泽问道。
郑岳惶恐的禀道:“回主公,近来一向安好。”
杜泽道:“那就好,自郑卿三年前大病一场失忆之后,孤就一直记挂着郑卿的身体。不知郑卿记忆恢复的如何了?”
郑岳道:“还是没有。”
“哦。”杜泽的眼神收了回来,说道,“那就祝郑卿身体早日恢复了。”
这时,殿中太监赶过来,对杜泽说道:“禀洛公,颍川使者到了。”
杜泽点点头道:“孤知道了,你退下吧。对了,你别忘了要看好阿潜,别让他又去闹事。”
“奴婢明白。”殿中太监说道,“中更大人正在太后那里,应该不会有事。”
“那就好,城楼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呢?”
“护卫已经全部具备了。”
“把那个叫做徐凯的调到城楼上,在我的身边,做贴身侍卫。”
杜潜说着站起来,戴上通天冠,殿中太监帮他系上帽带。
“两位爱卿也和孤一并去吧。”杜泽说道,冕帘模糊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楚杜泽此时的表情。
“微臣不敢。”二人说道。
“无妨的,一起走吧。”杜泽说道。
“谢主公。”郑岳与杨显一起说道,他们连忙跟在杜泽身后。
郑岳看着杜泽的背影,脸上惶恐的神色在一瞬间变成了讥讽与狠厉。又在一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惶恐。
他的拳头悄悄攥紧了,咬着下唇,跟在杜泽身后忍耐着。
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太极殿下的高台上。郑岳和杨显提着冕服后摆,跟着杜泽走到了太极殿内。他们两人一进太极殿中,就赶紧走到了两班官员的最后,在哪里立住。
庾柳七人早就站在殿中等候了,见杜泽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鞠躬,口尊“洛公千岁”。
杜泽道:“免礼平身。”
众人这才直起身子。
庾柳悄回头,看向了郑岳。
郑岳也抬起眼睛,看着庾柳。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已经是心照不宣。
今天其实就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一个月前颍川的使节就已经到了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