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属实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结论就比较可怕了。
光暗战场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光和暗的边界,落日平原也并非是因为那巨大的火球而得名,真相也许是这一片位面被嵌入了光和暗之中,成为了横跨了两个完全相反世界里的一个折叠!
在光暗规则的相互交替下,巨大的火球分明是光规则被削弱后的余韵,散落过来的光芒就像是光规则对这片世界最后的侵染。相信在暗世界里也是一样,那边同样也应该有一个“落日平原”。
“扭曲规则”也一样会对这个世界做着最后的浸染。
而“染血要塞”呢?这是两个规则交替的最后节点,世界在这里完成了最后的重叠。
“就像是一张纸被沿着中线折成两半,然后放开呈一个三角形状,染血要塞就出现在这条被折的线上。那条城墙根本就不是什么前文明的遗迹,而是光暗规则的交替线——无论是光规则下的生物还是扭曲规则的生物,都可以沿着各自的位面达到这个界线上。”赵高用两只手斜着做了一个>形,接着说道,“战场上很奇怪的一点,无论哪一方占优势都不会冲到对方城墙向下进攻,这也就可以解释了。作为各自规则生物的限制,他们只能在这条公共的界限上战斗,仅此而已。”
老八和麦玲珑吃惊地看着赵高手比出来的形状,如果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那么染血要塞存在的意义都需要重新去定义。
“那么我们来的时候,在落日平原上遇到的那些扭曲生物呢?”老八立即给出了一个反例,试图推翻这个猜想。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无非是扭曲规则局域性的随机侵染产生的后果罢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些扭曲生物总是毫无规律的随机出现。长时间的侵染之下,在这个位面里,无论是光世界还是暗世界,应该都已经千疮百孔了吧?”麦玲珑迅速补充完了这个答案。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赵高这个设想毫无说服力,然而从实际印证的角度出发,这个理论暂时可以说无懈可击。
可如果真的是像这样,那么意味着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中的他们,正和另一个位面中同时间同地点的对手做着生死相博,虽然因为光暗规则之间的不可理解性,他们相互之间根本看不到对方!
这是什么鬼结论!
“你可以解析扭曲规则吗?”麦玲珑向老八解释完,转头向着赵高问道。在她的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赵高手上那枚扭曲结晶已经被融化了一小半,意味着其中一部分规则已经成为了赵高的囊中之物。
规则就是规则,它只要存在在那里就不会凭空损耗掉,这是底层规则的铁律,即使是光或者是暗,都应该遵循着这一点。
赵高的心中此时却是五味驳杂,麦玲珑的问题其实不该问,而他也根本不会作答。
不过这也怪不了麦玲珑,因为她根本不了解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暗规则和光规则不兼容,理解多少暗规则就等于湮灭掉了多少对于光世界规则的掌控。这个过程可以逆转,当赵高试图重新掌控相应的光规则的时候,这些按规则就会重新被遗忘,里面的规则力量也会被光世界所吸收。
从长远来看,理解暗规则意味着赵高最终可以融入到另一个扭曲规则的世界中去,为自己寻找到了一条无法想象的退路;从现实来看,在无法运用暗规则的光世界里,对于暗规则的理解除了降低实力,没有任何一分额外的作用。
之所以不能回答麦玲珑,只是因为这条退路太过于极端,已经无异于对于整个光世界的叛逃,哪怕是在光暗世界交替的这个战场上,这种话甚至这种念头,对于光世界来说都是根本不应该起的恶念。
“该死!如果是这样,我忘了一点!”麦玲珑见赵高不回答,明智地不继续问,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攻击出去的手猛地缩了回来。她眼前那名本来就要遭受致命一击的士卒侥幸逃过了一劫,却还是挺起了长枪刺了过来,重重地扎到了麦玲珑的绛纱裙上。
装备等级的实力碾压,让这次攻击连个涟漪都没能起,麦玲珑前后掉的生命值也就十余点,加上这一次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可赵高还是瞬间就理解了她的这种惊惶。如果说正像他们推测的那样,那么面对这么强悍的对手,暗世界绝不会无限制的送上低级的士卒供她掠杀,最合理的答案就像是光世界曾经宣讲过的规则,很快就会有相应的对手过来作为实力上的平衡。
麦玲珑对此其实并不担心,自己几乎没用任何的技巧,纯粹只是攻击力和攻击速度上的提升即使是众神之地也无法判断她真正的实力,然而那些值役者却不行——一旦一个攻击力和这攻击速度和麦玲珑相似的单位杀入他们中间,造成的结果会是灾难性的。
这就是光暗战场上所谓的平衡!
甚至可以说,那名被抢了“扭曲规则结晶”的领主会如此愤怒的原因之一,就在于麦玲珑和赵高那一轮贸然的加入战场,对他防线的布置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性。
加入者的实力越强,破坏性越强。
“我们都被这种看似不温不火的模式给骗了!”麦玲珑恨恨地收回了手,任由士卒们攻击到她的身上,步伐却在稳稳地后退。她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战士型的开拓者会甘愿压低自己的实力和值役者们一起战斗,压根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高自己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