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吉卿在房间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仍然满面怒容的望着李士群。
“翠兰快去端茶来。”盛香君大大方方地吩咐着李翠兰。
见气氛稍微缓和点,一旁的李士群忙点着头说:“夫人,你从上海过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嘛。”
“哈,哈,哈,李士群,我要是先告诉你,今天还能在床上捉到你吗?”
叶吉卿指着李士群,冷冷的大笑了几声,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问你,什么时候给这狐狸精迷住了?”
“这个……,那个……”李士群畏畏缩缩地不知怎样回答。
“李太太,听说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出口就伤人。”盛香君说。
这时,正好李翠兰端着茶水过来,递给叶吉卿。
叶吉卿接过茶杯往地上一摔,尖声嚷道:“你这个下贱的烂货,还敢跟我回嘴?小兰,给我打这贱货。”
叶吉卿的丫头小兰,怯怯的望了眼叶吉卿,不敢动手。
见小兰不动,叶吉卿扑过去,正要撕扯盛香君,李士群过来一把拦住她说:“夫人,这事全怪我。”
“好,怪你。”叶吉卿甩手给了李士群一个耳光,李士群也没敢还手。
叶吉卿怒气没消,转过身,把一张八仙桌掀翻了,把房间里摆放的花瓶、笔筒、自鸣钟全都打翻在地。
接着,她又揪着李士群的衣服,乱打。
“放手!”
盛香君大声喊道。
“我们走江湖的人,虽然下贱,但并不卖身,我和士群是一见钟情,我不图他什么,今天既然你来了,我当着众人的面说个明白,从今天起,士群跟你回去,但愿你以后一直守着他,不要再给别的女人抢去,至于我,明天就离开南京,今后决不会再来找他。”
盛香君的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叶吉卿只有停下了手。
“香君,你……,这不怨你……是我……”李士群没有想到盛香君会说这样的话。
“士群,我们的缘份到此为止吧,反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样散也干脆!”盛香君不卑不亢的说道。
见盛香君这样,骄悍泼辣的叶吉卿,竟然一时无话可说。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阵安静,全屋的人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有说话。
“翠兰,给我送客!”
盛香君的句话,叫醒了大家。
“给我走,难不成你还恋着这贱货吗?”叶吉卿拉起李士群,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李士群跟着叶吉卿背后乖乖走了,头也不敢回,更不用说同盛香君道别了。
到了李士群在特工总部的住处,叶吉卿又是哭,又是骂,又是打,使尽了威风,李士群长膝下跪连连求饶。
当天晚上,李士群更是小心翼翼,使出全身解数来赔罪,甜言蜜语说了一大推,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才换来叶吉卿的一句话:“这回先饶了你,下次你要再这样,当心你的皮。”
“是,夫人。”李士群爽快地答应着。
这样一来,叶吉卿就在南京住下了。
此外,叶吉卿还使了一手,到徐恩曾那里去告了李士群一状。
徐恩曾顾念与她的一段情分,当即把李士群叫来训斥了一通,又对他说:“从今起,你就在总部里办公,不准外出,你再违犯纪律,定予严惩。”
李士群心里暗暗叫苦,白天他在特工总部上班,一下班又必须准时回家,他竟无法抽身再去看盛香君一眼。
十几天过去,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机会。
这天晚上,叶吉卿打扮得花枝招展,正要出门,李士群问道:“吉卿,你准备到哪里去?”
“我去哪里,你管得了吗?告诉你,我去找野男人,怎么了?”叶吉卿抢白了一句李士群。
“不,不,夫人,你不要误会,我是说,要是迟了,我好去接你。”李士群说。
“我去徐主任府上,陪他的太太打牌。”
叶吉卿扭动腰肢,走到门口,微微一笑扭转头说:“也许我们打一夜,夜里不回来,你可以去看看你的那个心上人了。”
“夫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来取笑我,人家早已经离开南京了,我到哪儿去找人?”李士群讪讪地说道。
“哦?你的意思那个骚狐狸要是还在南京的话,你真会去找她?”叶吉卿瞪了李士群一眼。
“不,不,哪敢呀,夫人,她几班还在南京,我也不会见她。”李士群慌忙摆着手,给叶吉卿表着态。
可是,叶吉卿一走,李士群就迫不及待地匆匆跑到香君坊,来到盛香君的住处,但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旁边房间新来的一位小姐,告诉李士群说:“先生,在一星期前,盛小姐就搬走了。”
“小姐,你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请你告诉我。”李士群问。
“先生,这我可不知道,她走时一句话也没有说。”那小姐说道。
李士群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找到了香君坊的老板。
“香君小姐搬到哪儿了?”李士群问老板。
“李先生,您来迟了,盛小姐硬是不听我的挽留,同我签订的合同还没到期人就走了,她这一走,我这里可损失不小。”老板回答说。
“知道她到哪儿去了吗?”李士群问。
“李先生,您都不知道,我们怎能知道呢?她走时间也没告诉我们,她准备到哪儿?”老板回答道。
李士群只有得怏怏地离开香君坊,不免黯然神伤,一路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