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寻真算是正式到“干社”情报股上班,打入到敌人内部,成为冯晨的助手。
此后几天,冯晨把全部精力用在搜寻丁默邨、李士群刺杀马绍武的证据上。
由于刺杀马绍武成功,李士群再次迷惑了组织,组织上下达指示,让冯晨暗中秘密保护李士群。
冯晨迷惑了,以冯晨的观察,李士群耍的是两面手法,绝对叛变无疑,冯晨把自己的想法多次给组织汇报,但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李士群已经叛变。
这个人太狡猾了!
冯晨时时感觉到,李士群就是埋藏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该怎么把这颗定时炸弹清除掉呢?
正在冯晨无计可使时,机会来了。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陈宝骅来到冯晨的办公室里。
“冯老弟,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陈兄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冯晨望了眼陈宝骅的脸色,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几上。
“晚上要是没事,我们兄弟两个,找个小餐馆好好喝一杯。”陈宝骅在沙发上坐下道。
“陈兄遇到什么烦心事情了?”冯晨小心地问道。
“什么烦心事也没有,就是整天待在这栋办公大楼里憋闷!”陈宝骅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说道。
“没办法啊,要养家糊口呀。”冯晨调侃着说道。
“有时候想想,真想把这栋大楼给炸了!”
陈宝骅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陈兄......?”
冯晨张着嘴巴,愕然地望着陈宝骅。
“呵呵,说说而已,走!我们喝酒去。”陈宝骅诡异地笑了下,起身说道。
由于童年经历类似,陈宝骅到“干社”后,很快同冯晨之间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陈宝骅时时流露出对法西斯独裁统治的不满。
特别是杨杏佛被暗杀,作家蒋怡被秘密逮捕,这更加激起了他内心中的愤慨!
汉口路上的一家小餐馆内,冯晨、陈宝骅两人相向而坐。
餐桌上摆着几碟小菜,陈宝骅开了瓶白酒,要过两个小碗,满满斟上,说道:“冯老弟,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无能,我真想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让那个人看看!”
冯晨心里很明白,陈宝骅口中的那个人,便是他的亲生父亲。
“呵呵,陈兄,难不成你真想把绸业银行大楼给炸了?!”冯晨开着玩笑问道。
“真有那想法!”陈宝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冯晨一怔,望着陈宝骅道:“即便是要炸,也应该让别人炸,陈兄何必亲自出马?!”
“哦?让谁炸?”
陈宝骅把冯晨的玩笑话当真了。
“有个很合适的人,不知道陈兄能否请动他。”
“谁?”
“李士群!”
“李士群?你是说《社会新闻》编辑部的那个李士群?”陈宝骅端起酒碗吃惊地望着冯晨问道。
“就是他!陈兄,你可知道马绍武是谁设计暗杀的吗?”冯晨伸手也端起了酒碗。
“总不会是李士群吧。”
说着话,陈宝骅同冯晨碰了碰酒碗,两人共同喝了一气。
“马绍武其实就是李士群、丁默邨两人设计暗杀的。”冯晨放下酒碗说道。
“真的?!”
“真的。”
“杀得好啊!没想到李士群还有这种本事,佩服!”陈宝骅自顾自地大大喝了口酒赞道。
“陈兄,要真想把绸业银行大楼炸了,制造点轰动性新闻,我认为非李士群莫属!”冯晨端起酒碗同陈宝骅再次碰了碰说道。
“你觉得可行?!”陈宝骅问道。
冯晨点着头,没有直接回答。
......
三天后,上午上班时间,方晓曼到《社会新闻》编辑部办公室里去拿份材料,可是一进办公室,发现丁默邨、李士群、唐惠民三人都不在。
方晓曼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丁默邨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只两尺见方的小皮箱,处于好奇,方晓曼上前,掀开小皮箱看了眼。
震惊!
方晓曼立即把皮箱合上,快步离开了《社会新闻》编辑部,来到冯晨的办公室。
“冯股长,我发现丁默邨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只皮箱,里面装满了烈性炸药,好像是自制的定时炸弹!”方晓曼紧张地说道。
“什么?赶快通知楼内所有人员,立即撤出大楼!把情况迅速报告给吴局长!”
冯晨忽一下从办公桌跟前站起,大声安排着方晓曼。
半个小时后,绸业银行大楼上的人们全部撤离。
此时,吴文雄派来的大批干员和反爆破专家也赶到了现场。
专家们发现,皮箱内满载着烈性爆炸物,一旦引爆,干社所在的上海公共租界汉口路绸业银行大楼,就会被炸成一片废墟。
真要爆炸了,这将引起全国大惊,甚至震惊世界。
因为,一旦炸弹爆炸,不但汉口路会被炸的一塌糊涂,干社所做的法西斯行径,也将暴露得干干净净,大白于天下。
吴文雄闻讯大怒,立即命令冯晨牵头彻查此事。
冯晨把怀疑丁默邨、李士群的想法,秘密报告了吴文雄。
第二天,吴文雄派人密捕了丁默邨、李士群,同时被捕的还有上海警察局调查科几名同李士群关系不错的人员。
这些人被连夜秘密押送到南京,交由徐恩曾处理。
徐恩曾派人,将丁默邨、李士群送到调查科特工总部,关在南京郊区的板桥镇监狱拘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