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是各世家贵女的聚会,在宴会上肯定是看不见岳明哲的,他又不是常去宫里走动,崔舒锦这么打扮自己,也不过是希望能在回来的路上经过武阳侯府的时候碰见他罢了。大家都坐在马车里,穿什么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崔舒钰觉得打扮得这么漂亮不过给崔舒锦一个心理支持罢了。
崔舒锦进来的时候,崔舒钰还端着碗喝粥呢。一见到自家堂妹穿得这么素净没有存在感,崔舒锦不禁“哎”了一声,声音不小,吓得崔舒钰手一哆嗦差点把粥洒身上。
“你这是什么打扮?”崔舒锦上上下下将崔舒钰打量了一番,皱了皱眉。
“给太傅府丢人了?”崔舒钰淡定地咽下最后一口粥,淡定地反问道。
那倒没有,虽然颜色素些,可到底是上好的料子,再加上和崔舒钰本身的精气神儿也相符,还不至于给太傅府丢脸,只是——“可是你这全身上下一处亮眼的地方都没有。”
“不丢人就行了。”崔舒钰接过秋雁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本来我也就是凑个热闹,随便看看就好。”
崔舒锦知道崔舒钰主意正,自己也劝不动她,有时候还挺羡慕崔舒钰的,她好像不怎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一向我行我素,活得很是潇洒轻松,偏偏又招人喜欢都愿意同她亲近。
两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地出了府,坐上太傅府的马车,就朝着皇宫去了。
虽然太傅府位高权重,可皇宫对于崔舒钰和崔舒锦来说,还是一个出不得一点差错的地方,脑袋里也得绷着一根弦,不能像在家里那般无拘无束。马车摇晃了一会儿,很快及放慢了速度,隔着马车帘子传来的喧哗声也渐渐被甩到了身后,这也意味着,她们已经穿过了闹市,上了通往皇宫的长长甬道。
崔舒钰抬手将马车帘子卷起了一个角,摇晃的视线里果然已经出现了皇宫巍峨的的大门和朱漆碧瓦的宫墙,周围有几辆马车也是稳稳当当地往前走,没有一个敢毛躁。崔舒钰认出其中一个马车是她娘亲的娘家穆府的,歪着头想了想,约莫着是之前跟着穆将军去边疆的穆平秋回来了,便缩回了头,对崔舒锦说道:“穆大表姐好像回来了。”
崔舒锦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好像也没听进去崔舒钰的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支着下巴眼神有点呆滞,崔舒钰没得到回音,奇怪地看了看崔舒锦,估计她又在那儿想她心心念念的岳二表哥呢,也就没再打搅她,自顾自地瞎琢磨去了。
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崔舒钰撩起帘子看了一眼,便推了推神游天外的崔舒锦,道:“到了,咱们该下车了。”
总觉得要给崔舒锦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十三岁的小姑娘整天惦记着个男人这怎么像话啊。崔舒钰打定了主意,打算今天制造点机会,给崔舒锦介绍几个朋友,这边心思才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呼。
“崔阿钰!”
“呵,你能受什么蛊惑!”潘秋波的话本来是对着陆清晏说的,只不过后者连看都看她一眼,反而是刚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穆平秋接过话头,给了她一个辩驳的机会。
潘秋波很快抓住了这个机会,哭哭啼啼地解释道:“都是钟二姑娘提议说要上桥上去看红鲤的,我看着崔二姑娘和崔三姑娘在一旁无趣,这才邀她们一起的,哪知道钟二姑娘存着害人的心思,竟敢将崔二姑娘推下去了!我虽无心,却是办了坏事,自然是该罚的。”
钟诗怡没想到潘秋波反水的这么快,三言两语就把责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了,还避重就轻地把自己的冷嘲热讽的事情拿她蓄意推人的事情压了下来,肿着一张脸还想要说话,只是她被打得太重了,此时早就口齿不清,虽然急的不像样子,却只能“呜呜哎哎”地吐出些含混不清的话,叫谁也听不清楚,反而多添了几分厌恶。
“阿钰,你说,方才是谁推的人?”陆清晏谁也没理,只低下头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崔舒钰,小姑娘虽然也觉着潘秋波反水十分恶心,可说到底潘秋波确实是个聪明人,除了耍耍嘴皮子,竟然没有什么证据来指责她,因此只是忿忿地说道:“我亲眼看到了,确实是钟诗怡伸手推的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