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安静沉寂,帘子里暖床上的人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似是有一丝恍惚。

忽然,屋外阿福阿碧说话的声音细细碎碎地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她微皱眉,随后起身下床穿好衣裳。

屋外,阿碧接过阿福手中的几个灯笼,似是不可置信,又问了一句,“你说是谁府上送来的?”

“相府呀,来人正是相府管事,说是只管交给小姐就是了。”

阿福正说的眉飞色舞,他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回头看过去,只见宋绮罗走了出来,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她说着,眼睛却瞥到阿碧手中的灯笼。

这各种形状的灯笼,倒是像极了昨晚那灯会处的灯笼。

“这?”她朝灯笼抬了抬下巴。

阿碧忙将灯笼挪到她前面,“小姐,您看。”

“小姐,这是一大早相府那边着人送过来的,小人拿到手就过来给您提了过来。”

相府?她亦是觉得不可思议。

“阿福,你确定?”她复又问道。

“小姐,那管事阿福见过,错不了。”

“可有说过何话?”

阿福一拍脑袋,还真说了一句话,看他都差点忘说了,“他让小人带句话,说是了却您昨日之遗憾。”

她愣了一下,这话一听她自然知晓是不是相府那人着人送来的,忽然想起昨日灯会结束时自己有些许失落,虽然自己定然不会猜对一个灯笼回来,可其实她也就失落了一小会,没成想丞相大人倒是记在了心上,想必是为了补偿自己昨晚陪他逛元宵。

嗯,定然是这样的,不然她可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尊贵丞相无端送她灯笼是为何。

如此一想,她也宽了心,俯身在那几个灯笼上抚了抚。

阿福见没事便退了下去。

阿碧捂着嘴笑道,“小姐,奴婢可记得这灯笼您可惦记许久了。这丞相大人送的东西也真是巧,要不要奴婢寻个地给它们挂起来?”

“不必了,就放我屋里搁着吧。?”她顿了一会,又道,“怎么,这会不觉得丞相大人难相与了?”

宋绮罗将灯笼提了起来,准备放入自己屋中。

“小姐您这一说,奴婢倒是疑惑的很,这相爷还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您说前些日子在那应求寺里遇到的时候对您多冷淡,这会又不知怎的突然又热络起来。”

“毕竟丞相大人身份不同于我们这般普通人,情绪自然不是我们能把握住的,所以,你以后少议论些不相干的事。”

说着,她搁置灯笼的手微顿,她又低头细细看了一眼,伸手将其它几个灯笼又翻腾着看了一遍,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只见每一个灯笼口边缘都写着三个刚劲有力的墨字,

“宋绮罗”

仿佛有什么在冲击着她那颗心脏,她只觉得它突然莫名地跳动起来,手上触及的每一个地方仿佛都一片滚烫,一阵心慌,她突然放开手中的灯笼,几个灯笼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

“小姐,怎么了?”阿碧听到动静忙凑了过来。

“没事,没事,你去打水来吧。”

打发走阿碧,她定了定神,将那几个灯笼又妥帖收拾好,这才在屋里的桌边上坐下,她撑起下巴,大眼睛望着壁梁。

丞相大人只是顺手在上面留了字而已,自己可不能胡思乱想,总不至于丞相大人瞧中了自己吧?虽然吧,她觉得最近丞相大人待自己是比以前亲近了,可是那也是因为器重自己,那她自己可千万不要把这器重会错了意,回头闹了笑话可就不好了,可是为什么她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丞相大人托住她的有力的臂弯,她微微侧过脸便能触碰到的胸膛,还有那只如烙铁般拢住自己的手?每一个动作无论何时想起都能让她心绪不定。

她重重的摇摇头,想想丞相大人这般高高在上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有这般意思的,难道自己是到了思春的年纪?

她侧过头,目光透过敞开的窗柩望出去,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开始冒出了新芽,嗯,初春时节,人心总是不得安宁,芳龄十七的她,再过两个月便十八了,难免会心绪不定。

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两架轿子在相府正门前先后停下,轿子里的人走了出来,相府小厮忙迎了上去,“两位大人,里边请。”

进了府中又着人知会管事前去通报。

明来颇为不解,往常他和武士文过来相府都是由人直接请到相爷书房的,怎么今日还得先通报?

“本官与武大人这才几日未来,尔等倒是客气起来了。”

他话中的意思,那小厮自然是听的出来,这明大人武大人是相府常客,他们这些下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可这相爷昨日里回府便下了吩咐,他们到底是要听相爷的。

“两位大人,相爷吩咐了,任何来相府的人都得通报一番,即使是您二人也不得直接去书房,得通报之后方能去。”

武士文咳了几声,戳戳明来,道,“明大人,既然是相爷吩咐的,那咱们且等着,时辰尚早,急不得这一时半会。”

“你说这相爷最近都在忙什么,前几次我两过来没见上,今儿不会又不得见吧?”

明来往回廊那边看了看,尚未有人过来,他性子急,又想起上次相爷生辰在院子里被相爷抱进屋里的女子,心下更是慌张,没忍住又开口道,“武大人,您还记得上次碰见的那个女子吗?这相爷不会是沉迷于那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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