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在家吗?”徐明海站在徐二爷家门口,勾着头往里喊。
“谁呀?”徐二爷在屋里,听见外边有人喊。
徐明海一边往里走一边答“我呀,二爷爷。”
“原来是明海小子呀,有啥事?”徐二爷叼着烟斗从屋里出来。
徐明海也不是客气的说话绕几圈的人直接把来意给说了,不过直说和医院商量好的事,只是说,想找些个草药看看能不能换钱,都结婚的人了,总不能啥都不干在家呆着吃死粮吧。
徐二爷把烟杆在门框上磕磕打趣道:“你小子行呀,结婚了还知道寻摸钱养家了,好样的!”老一辈人看到小辈儿有上进心还是非常高兴的。
“不过你二爷爷我知道的估计和你那老丈人知道的都差不多,咱们这村里的赤脚大夫基本都是一个路数,手法野的很,用的也都是些老偏方。也没说哪些是草药哪些是野草树根的,一般管用的,我们都用,但是这些在村里能用的还真不能保证人家城里人看得上。”
“而且医书这东西,要么没有,要么都是家传的,在咱们这穷地方,除非去城里,要不然估计找不到。”徐二爷和徐明海说着自己的看法。
“哦,那您这没有就算了,我在去别的地儿看看。”徐明海得了这个结果也并没有太失望,本来过来就没报多大希望,只是不试试又心痒痒,想着万一二爷爷这有呢。
徐二爷看着徐明海转身要走,“嘿,你小子,走那么快干嘛?”一伸烟杆儿就把人拦着了。
“我这儿没有,其他人那没有,但是并不是说就没人知道了呀。你小子还是这么心急。”徐二爷吞云吐雾的杵着烟杆冲徐明海笑意不明。
“哎,二爷爷,哪是要走呀,我这不是想给您搬个凳子吗。”徐明海一听徐二爷的话,赶紧转身,顺便把门边的凳子给拉过来。
“你小子呀!”徐二爷拿烟杆戳了徐明海一下。
徐明海往旁边夸张的一跳,“二爷爷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说说吧,谁知道?哪能弄到书?”
“你知道咱们村小学西边的牛棚不?”徐二爷看着他这样笑笑也不逗他了。
“知道呀,咋能不知道,那里边住的那个老头不是比成分不好的知青还不受欢迎吗?听说被带的帽子挺大的。”之前作为村里小年轻中的活跃的一份子,村里的这些“小道消息”徐明海没少听。
“傻小子,现在这世道,唉,怎么说呢,你先别管人家头上扣着什么帽子,我告诉你呀,他是省城的大夫,据说是多少代的中医世家出身,别看这现在落魄的不如个乡下老头,但是人家的医术是实打实的,你想认草药,找他最好,能学不少东西呢。”
“真的呀!就那个老头还中医世家出身?还真没看出来。”徐明海想想印象里的老头,和县城医院那位老大夫一点都不像呀。
徐二爷看徐明海不相信,马上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那个人就是大夫,你二爷爷我早就试过了,他的医术绝对是多少年练出来的,就上次咱村徐二嘎他爹的病不是拉到县里都给拉回来了吗,后来我去问那老头说那些西医说不行,那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有没有办法,结果别看那老头平时闷不吭声的,照着他给我的方子,都半年了,你看现在二嘎他老爹不是还没有去阎王那喝茶吗?”
徐二嘎他爹的事徐明海知道,当初从此县城拉回来村里人都说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没想到二嘎他爹还挺顽强,竟然等了一个月还没断气,后来看着人不像是要去的样,渐渐大家也就忘了这茬,原来不是阎王可怜不收人,是有人积德给他续命呀。
“那二爷爷,人家家传的东西能教我吗?”徐明海一方面高兴有个能人了,但是另一方面还担心人家教不教的问题。
“想啥呢?谁让你去学人家的看家本事了,你主要不是认草药吗,认草药的时候跟着认真学点皮毛,以后都够你在村里吃饭的了。”
这小子,还想当人家徒弟不成?哪有那么好的事呦。
也是,徐明海一想也对,自己主要是学认草药就行了,学医?额·····,还是算了吧,人家愿不愿教不说,就自己这脾气估计也耐不下心去头悬梁锥刺股的去学。
“直接找上门,恐怕会招人不待见吧,二爷爷我怎么才好去开这口儿。给支个高招呗”徐明海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听听徐二爷有什么高招。
徐二爷吸口烟,嘴角一挑,半笑不笑的看着徐明海说:“那有什么高招呀,人呐,就是缺啥你给他送啥,送到点上,不管干啥都无往不利。”
“那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我去那给他找个媳妇呀?”刚结婚的徐明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还是个光棍呢,最缺的就是媳妇儿。
“咳,咳,咳咳,咳。”听完徐明海的话徐二爷就给烟给呛着了,咳个不停。
“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呀,整天净想媳妇儿,肚子,想想肚子。”徐二爷朝着徐明海的肚上拍了拍。
徐明海脑子转的还挺快,一点就通,“明白了,他现在最缺粮,那老头整天放牛看驴拾粪,不下地工分肯定不够,他吃不饱的。”
“什么那老头,那老头的,人家有名有姓的,当人的面称呼人一声段老,或是段大夫,不要直接喊人家老头。我喊是我年级大,你个小年轻的喊是没礼貌。”徐二爷怕徐明海叫顺嘴了,当时候当着人面喊老头被人家给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