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还在下,怀里的人儿也已经入睡,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一次失眠了,心里装了心事。
“宝贝。”纳兰夕咕咚一声,翻个身又睡去。
言子鱼好笑地捏了捏睡在臂弯里的人儿,连睡着也叫唤她的名字,想来也是用情至深。这个傻人,还一直说她傻。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最傻的!”言子鱼喃喃的说。
心里放不下了,自然就成了负担,负担越多,人生就越不快乐。在这个世上,她从不依赖任何人,即使是奶奶去世的时候。她觉得,命,是失败者的借口。运,才是成功者的谦词。命运从来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埋怨也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努力,才是人生的态度。她什么都不怕,现在身边还多了个人,她就更加不怕了!
‘砰砰砰’一阵接着一阵的敲门声。
闻声,言子鱼探出了脑袋,这声音好像是大门处传来的。
“兄弟。”果然窗子外响起了大壮的声音。
言子鱼楼紧怀里的人,闷进被子里。
“宝……贝……”纳兰夕沙哑着开口。言子鱼爱死她这刚睡醒的摸样,想也没想地就给她来了一个早安吻。
当热吻慢慢转变成不一样的情愫,纳兰夕忙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制止住这作坏的人,“大哥还在外边呢!”
“天还没亮。”言子鱼幽怨地说。
纳兰夕假装生气,伸手拧上言子鱼耳朵,“快起来,不然不让你睡榻上了。”
言子鱼也不气,笑嘻嘻地一口又亲了上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满意。
“宝贝乖,大哥定是等急了。”纳兰夕也不知这人是这幅性子。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又柔和起来。
“亲我一口,我便起。”言子鱼开始耍赖。
纳兰夕听话的亲了一口,言子鱼又回了她一口。一来二去,这人还是赖着不起来。纳兰夕无奈地挣扎着自己起来,不想又被言子鱼给压着。
“夕儿就好好躺着,刚才我是和你玩呢。”大早上的,她怎么可能会舍得自己的宝贝起来。昨夜聊了那么晚才睡去,今日定是要让她好好休息才对的。想着,自己便一股溜丢的爬了起来。全身光溜溜的就下了榻,纳兰夕脸一红,目光却是不曾移开。
言子鱼戏谑性地对着纳兰夕回眸一笑,纳兰夕两颊更是爆红。
寻了衣衫就往身上套,纳兰夕一下也坐了起来,对着言子鱼伸出手,“过来。”淡淡两字深入人心。
言子鱼站到她面前,一点也没觉得羞涩或者脸红。在她的记忆力,纳兰夕已经是自家人,那是要和她生活一辈子的人。纳兰夕脸皮薄,自然没有言子鱼那样坦荡。在她意识到自己也是全身光溜溜的后,便又缩了回去。
言子鱼一下笑出了声,伸手从被窝里掏出纳兰夕。她和纳兰夕靠的及近,鼻子对着鼻子,嘴巴对着嘴巴,一张嘴就能亲到面前的人儿。
“宝……”还没出口,又被堵住嘴。空气里只有喘息的声音,还一会儿,言子鱼才开口,“夕儿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可是要相伴到老的人呐!”
相伴到老,对啊!纳兰夕回过神来,她都忘了,她们已经互定终身。果然是幸福来的太快,她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言子鱼又道:“等我和大哥还有嫂嫂商议一下,咱们选个好日子,就把这事给办了。”
“办什么事?”纳兰夕一下没转过弯来。
言子鱼好笑道:“当然是你和我的喜事啊。”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把纳兰夕儿给迎娶过来,人都说,人生的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纳兰夕听了心里甜甜的,便也不再扭捏。她知道,早晚她都会是这人的,便也认真地为身前的人儿更衣。
言子鱼给纳兰夕盖好被褥,偷亲了一口,就急匆匆一路小跑去开门。外边灰蒙蒙一片,雨丝还在不停地往下落。
“兄弟可算是起了。”大壮的声音有一丝疲惫。
言子鱼尴尬地笑笑,请大壮进门。大壮却摆了摆手,“今日过来,就是给你门送些食材。你家嫂嫂怕你们吃不好,就让俺给你们送过来。等下回天晴了,俺再带兄弟下地去。”
“麻烦大哥了。”言子鱼说。
“没事没事。”大壮边说,边穿起放在一旁的蓑衣,站在雨中还不忘再回过头来,转告言子鱼一句,“天还尚早,兄弟可以继续睡个回笼觉。”
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言子鱼鼻子酸酸的。她突然想到她的奶奶,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大雨中奶奶冒雨给她送午饭。
静静地站了会,她不动声色地擦干眼里的痕迹,关好大门,把食盒拎去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