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仁站住了脚步,晃着谭青玄肩膀:“不!你就是蕙兰!以后你就是这宅子的女主人!”
谭青玄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处后门。但是从外面就能看出,这座宅院占地不小。寻常人家,小小的一处宅院就已经是耗尽半生积蓄才能买到的。这么大的宅子,那得多少银两!
不过银两再多,跟谭青玄也没什么关系。她把人送到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便上前叩了叩门。
不多时,里面走出一名小厮。见到谭青玄的时候愣了愣。谭青玄连忙将管仁塞进了他手中:“小哥,你家公子喝醉了酒,你且扶他回去休息吧。”
管仁扯住了谭青玄的衣袖叫道:“不嘛,你不要走!”
谭青玄用力拉扯回自己的衣袖,可是管仁劲太大。两人拉扯之下,只听嗤啦一声,衣袖碎了一大片。管仁将那碎布握在自己手里,顿时犯了错一般低下了头去。
谭青玄眼见着他家仆人在旁边,不好教训他。只得认了栽,咬牙切齿道:“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今天不跟你计较。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她回过头,只见管仁歪歪扭扭地跑了出来。他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然后将那只荷包塞进了她的手中,认真道:“蕙兰。我说过,我的荷包以后就是你的荷包。而且......”他借着月光指了指荷包上的图案,“鸳鸯织就欲□□,你......一定懂我的心意的。”
谭青玄烫手山芋般要将那荷包塞回去,可管仁已经羞红了脸,娇羞地跑开了。
这身长八尺的大高个儿,娇羞地跑起来,画面有些太过美好,谭青玄不敢细看。她握着那荷包,愣神看着小门阖上。良久才回过神来。
谭青玄不由得叹了口气。世间多少痴情儿,可惜是个傻子......
这荷包她姑且保存着,等管仁清醒的时候再送回来。毕竟这里的银票可不是小数目。她爹就是再当个二十年的官,想来也是挣不来的。
借着月色,谭青玄摸黑回到了家中。好生将自己清理了一番,这才安心地躺下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大亮。谭青玄睡得正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叫嚷着。她的贴身丫鬟扶摇冲了进来,惊慌地叫道:“小姐!夫人举着家法杀进来——”
谭青玄还迷迷糊糊做着梦,听到夫人两个字,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之先躲了再说。
但是她娘亲的身法可是多年追逐爹爹练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她的香闺。三步并作两步,揪着她耳朵提猪仔一样提了出来。
“说!你昨天是不是去了丰庆楼?!”
谭青玄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装傻道:“什么丰庆楼?娘,我昨晚不是一直在屋子里么?”
“少来,有人看到你了!”谭夫人一双杏目圆睁着,揪着谭青玄来到了院子里。她爹也衣着整齐
地跟了出来,撇着头不敢多看她。她顿时明白了大半。
这个叛徒!昨晚定是认出她来了。谭青玄瞥了谭啸一眼,他正拢着袖子眯起了眼睛,一脸正气。
谭夫人一声断喝:“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