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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里,元武捧着楠木匣子,里面装着的是未来的世子夫人给世子的还礼,想着世子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就有些发愁。
自从定亲后不久,世子就悄然离京了。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世子奉皇命在外追查忠义王余孽一事,身边只跟着几个侍卫,那扈兴是个憨的,哪里能照顾好世子,要不是他要留在京里为世子作掩护,早就跟着世子出京了。
元武将楠木匣子放好后,就去查看外头传回来的消息,然后将整理好的消息交给暗卫呈给宫里的皇帝,心里一边祈祷世子今年可以回京过个安生的年。
只可惜直到年三十,聂屹都没有回来。
庆丰帝看着交泰殿里坐着的嫔妃和皇子皇女及宗室,心里也颇担心在外头未归的外甥。
因皇帝心情不好,所以今年的年宴众人的情绪也不高,纷纷在猜测卫国公世子去哪里了,怎么人竟然不在。当然,不管他去哪里,他们也只能猜猜,没一个人敢跑去问皇帝的。
今年的年宴,泰宁长公主也带着儿女进宫与宴。
新阳郡主高筠一身盛装坐在太后身边,原本是期盼趁着宫里的年宴能见一见卫国公世子的,可直到年宴结束后,依然没有见着人。这让她心里既气恼又伤心,自从中秋节赏花宴那回,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卫国公世子,被拘在仁寿宫里,每天学规矩礼仪,日子一成不变,非常清淡,也让她越发的想念卫国公世子。
皇帝心情不好,这年宴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散了。
相比宫里的年宴,宫外家家户户的除夕团圆日却是喜气洋洋,充满了新年及团圆的喜庆气息。
靖安侯府里,吃过团圆饭后,霍姝就随着姐妹们去给长辈拜年,得了一堆红包。
霍妍极有经验地对她说:“红包收好,上元节那天,就可以去玩个痛快了。”
然后又和霍姝说每年京城的上元节大街上的灯会,还有很多灯楼会推出各种各样的新式花灯,特别是有些专门制作花灯的百年老字号的店,推出的花灯那叫一个美丽,往往诱得人一掷千金也要抢到手。
平南城的环境和京城不同,比不过京城的富饶,连玩法也比京城少,霍姝听得悠然神往。
“哎,说不定在上元节那天,你还能碰到聂世子呢。”霍妍说着,朝她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神情。
上元节亦称灯节,花市灯如昼,在这样的日子里,京城的宵禁时间会推迟,长辈们并不怎么拘着孩子,年轻人们可以上街游玩赏花灯,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们一年中最盼望的时候,那璀璨的花灯,以及结伴同行的男女,亦是这上元灯节最常见的一景。
“真的?”霍姝惊喜地问。
她的模样太过明显,使得屋子里的其他人忍不住望过来,特别是坐在老夫人身边的霍妙。
霍老夫人正和儿子、儿媳妇聊些家常理短的事情,见孙女有些心不在蔫,就道:“妙儿去和姐妹们耍吧。”
霍妙摇摇头,撒娇地道:“我想陪祖母,难不成祖母不愿意见我?”
霍老夫人被她的撤娇弄得心头软软的,笑道:“哪里会嫌你,就怕我的妙儿无聊。”
霍妙乖巧地道:“不会不会,我想陪着祖母,听祖母说话都是福气。”
霍老夫人见她孝顺,心里头越发的窝心,祖孙两个和乐融融。
周围的几房媳妇见状,忍不住暗暗撇嘴。
这时,霍姝和霍妍已经跑出大厅到院子里去看烟火了,霍承珏带着几个弟弟们在院子里放烟花,几个年长的看着下面的弟弟,别让他们伤着自己。
“大哥,大哥,今年有哪些烟火?我也要放!”霍妍跑过去缠着两个哥哥。
霍姝看了看,看到霍承琤站在一旁,看着三房几个庶出的堂弟围在那里放烟花,他一脸羡慕的样子。
发现霍姝,霍承琤走过来说道:“七姐姐怎么来了?外面天气冷,小心着凉了。”
霍姝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面上露出对自己不掩饰的关心,笑道:“不碍事的,我穿得多。琤哥儿怎么不去放烟花?”
霍承琤面上有些僵硬,然后低头羞愧地道:“我不敢。”
霍姝有些惊讶地打量他,过了年,这弟弟就有十岁了,作为五房唯一的男孩子,又是嫡子,霍五老爷对他极为严格,霍承琤小小年纪就被移到外院居住,每日去族学读书,霍五老爷隔段时间就抽查他的功课,小小年纪,就养得老成持重,颇懂礼仪。
因他不是养在内院,五夫人对他的影响甚少,老夫人虽然疼爱他,可霍五老爷是个倔脾气,将儿子丢到外院就不许老夫人插手他的事情。这弟弟的性格不像五夫人,也不像长房的嫡子般底气十足,带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甚至可以说有些呆,活到十岁,仍是循规蹈矩的,连丁点不该做的事情都没做过。
霍姝想到虞家的表哥表弟们十岁时精力旺盛,调皮起来都可以上山打鸟下河摸鱼,没他们不敢做的事情。旺盛的精力让舅舅们压根儿不将他们当儿子操练,而是当牲口一样踢到边城怎么累怎么操练。
在霍姝看来,这弟弟有点读书读傻了的模样。
霍姝叫人取来炮竹,拿着一支点燃的桂枝,一个一个小小的红色辣椒炮往地上扔,发出噼哩吧啦的爆炸声,吸引了一群小孩子们围过来嗷嗷叫,一脸崇拜。
霍姝玩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