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丘处机没在意自家徒儿的高声调变色,继续说道:”嘉兴的花老爷子曾拜在咱们全真教祖师爷门下,后经师父允准后下山还俗,按辈分你也需唤一声师叔,这些年与为师也是时有联系,现今五十大寿,咱们怎么也得派人庆贺一下。”
说完下山目的,丘处机便又说了了派尹志平前往的缘由:“为师本是想亲自前往,却因过些日子就到了我和你师叔伯们闭关的日子,志平,你是我门下首席大弟子,派你前往既是对花老的敬重,也是为师对你的历练。”
顿了顿,接着道:“这些年,你因沉迷武学不肯理凡尘俗事,虽在同辈弟子中远超他人,独领风骚,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历经红尘怎知自己不是坐井观天。为师这次派你下山,便是希望你能历经红尘修得正心,望你能明白为师的一片苦心。”
“是,弟子明白!”
早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尹志平除了刚开始惊了下也就立马平静下来,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只是宅习惯了,倒不是真害怕下山什么的,而且平时和师兄弟练功的时候打斗都是点到为止,自己还真没什么和陌生人的放手一搏的对敌经验,这可是个致命缺陷。
想到下山后就可能和人真刀真枪的开战,尹志平不由热血沸腾,对下山也生出了几分向往,再宅自己也是个有热血的男人,尹志平这样想道。
不过说到不理凡尘俗世,师父你确定这不是说你自己?每年教内开演讲大会的演讲稿都是谁给你捉刀的?年末给师弟们发红包时给你熬夜算账的人是谁?每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在外游荡不回,教务都是谁处理的?到底谁才是甩手掌柜啊!摔!
心里默默吐槽了半天,尹志平还是一脸恭顺的依言退下,准备找师弟们交代自己外出后的教内事宜。
先是去了趟练功房,找到二师弟赵志敬和三师弟甄志丙,交代了今后自己外出后的教务交由他两共同负责,为什么是两人而不是直接二师弟负责呢,尹志平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二师弟赵志敬虽武功比三师弟甄志丙高出许多,却气量狭小,不能容人,而三师弟甄志丙为人宽和大度,这便能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空缺,加上两人不对付,有监督才能有进步嘛!不负责任的大师兄这般想道。
也不知道是剧情影响力太大还是其他原因,即使上头有他这个大师兄镇压着,这两人依旧是相看两厌,而且尹志平对赵志敬这个励志当上掌门的掌门控,不找他这个掌门最佳候选人麻烦,却单单喜欢挑甄志丙的刺,表示十分费解,按理不是应该积极挑战他、非常讨厌他吗,这每次见面都一副脸红心跳,激动万分的迷妹表现是闹哪样,你的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呢?
果然,一听到尹志平吩咐两人共同理事,本来看到来人一脸狂热的赵志敬立马变了脸色,一双大眼“刷刷刷”的瞪向旁边的甄志丙,恨不能用眼光杀死对方,直看得对方一脸尴尬无语,又不敢失礼于大师兄,只能忍得青筋直冒,心中默念清心咒。
没多理会两人的刀光剑影,点了把火,尹志平就一身云淡风轻的往自己房间走去,还得准备行李呢。
三天后,依次告别了一系列的师伯、师叔兼师弟们,尹志平带着四师弟、五师弟等十多票人,怀里各揣了一大包厨娘特制的烧饼干粮,向江南骑马而去。
一路上,除开一些大城镇,看的最多的就是底层劳苦贫民的艰苦生活,个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都是些初下山的弟子,尹志平前世今生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些,可几天下来感触最多的却只能是无可奈何,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刚开始一行人还会接济下乞儿和一些孤儿寡母,后来渐渐看的多了,心也麻木了,而且自身也没带太多的盘缠,因此,除开一些人命关天的恶事,他们便也学会了忽视。
除开百姓疾苦,路上也会路遇一些武林同道,志同道合的,或把酒言欢,或畅所欲言,都是一些豪爽汉子,尹志平刚开始还沉浸在武侠小说里跌宕起伏的情怀中,以为下山一定会碰到些打打杀杀的,结果完全没遇上一言不合就开打什么的经典情节。
后来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是现实,不说全真教的名号,就是两个陌生人相遇,除非一些偏激的或有仇的,普通武林人士都还是以友好结交为主的,没谁会闲着没事好好的结仇家,还是一大派的仇,那是纯粹找死,而且是没啥好处的,就算要挑战也得找名号响亮些的,就他们这些刚下山的菜鸟,打赢了没名气,打输了就更丢人了,还白白得罪了整个全真教,谁让你是无故找茬呢,别人听到了也只会说人傻、该。
想通了的尹志平倒没什么气馁,他可没什么吃饱了撑的想秀秀武功找点麻烦练练手的想法,能安全到达当然是最好了。
然后,尹志平发现,行走江湖最难倒他的反倒不是路遇强盗贼匪什么的,而是赶路。想一想前世那随身gps定位的手机,即使是要横跨半球,手指一点,也能直接给你导航好路线,根本不用自己认路找路好伐。而在古代,没有电灯,天黑就得休息;没有路标,赶路完全看方向,走官道;更没有熟人带路,连问个路人都不知道怎么指路,你能听懂人家说的什么什么州,什么什么县什么的吗,还附赠一口流利的方言,呵呵哒。
当尹志平一行人再一次被河流挡住去路的时候,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