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抱着双膝, 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墨蓝色的湖水愣愣地发呆。德拉科此时的心情乱极了, 但是他无法思考, 因为就连窗外的湖水中,都浮现出了安妮塔的脸。
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控制, 德拉科想。
今晚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德拉科本来打算关心一下安妮塔的近况,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因为安妮塔最近的表现有些不正常, 他很担心。如果安妮塔愿意告诉他原因的话, 那么他—作为一个朋友—很愿意帮助安妮塔,不管安妮塔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如果安妮塔不愿意告诉他的话,他也会尊重安妮塔的选择, 并且告诉安妮塔, 她随时都可以来找他—她的发小—帮忙。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他那么执着地想要知道安妮塔到底瞒着他什么事情呢?这是不对的, 德拉科所受过的十二年的教育告诉他,就算是朋友, 也应该尊重各自的秘密。
然而一想到安妮塔会拥有自己的秘密, 然后他们两人渐行渐远,德拉科就好难过。
他想知道关于安妮塔的每一件小事, 和她分享每一种心情,参与她的每一分钟的人生。这种想法,是不是有些病态?
所以当知道安妮塔因为他是个马尔福而瞒着他一些事情的时候, 德拉科失控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安妮塔很可能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他连安妮塔的话都没听完就打断了她,但是当时他不仅因为安妮塔的不信任而感到伤心和失望,更有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慌。他不知道安妮塔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是他无法继续听安妮塔说下去。
是的,他在害怕,但是他在害怕什么呢?
德拉科想,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这些奇怪的想法就会消失了
明天一早他就去跟安妮塔道歉,在睡着前德拉科决定,然后他们两个可以冷静理智地谈谈,以朋友的身份。无论如何,德拉科都不想失去安妮塔这个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离开彼此就像是砍掉自己一半的身体一样。
是的,一定是因为这样,今晚他才会那么反常。因为秘密往往伴随着疏远,而他一点儿都不希望和安妮塔疏远。
德拉科想,不,德拉科希望,安妮塔也是那么想的。
另一边,日记本君看着轻声啜泣的安妮塔,感觉心疼极了。要是可以,他真想揍马尔福家的小崽子一顿,还要再揍卢修斯一顿,谁让他生出个惹安妮塔伤心的儿子。但是现在日记本君连离开日记本稍微远一点都做不到,只好暗戳戳地在小本本上把这些都记下来,等他复活之后一起算总账。现在么,诅咒德拉科一小下日记本君还是做得到的,他当年可是诅咒了黑魔法防御教授这一个职位,连邓布利多都没有办法解开。不过现在他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他施展太复杂的诅咒,最多让德拉科倒霉几天。
看那个小崽子倒霉几天也挺好的,日记本君早就看德拉科不顺眼了。
下完诅咒后,对于哭得伤心的安妮塔,日记本君有点儿手足无措。日记本君只哄过一个女孩子,那就是安妮塔的妈妈。但是艾琳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就算哭也不会像安妮塔这样哭个不停,日记本君在这方面的经验极少。再说了,哄老婆和哄女儿是一回事吗?
其实,也差不多?除了不能一言不合就用那个不能描写却极有效的方法之外,之前的步骤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这么想着,日记本君将安妮塔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妮塔把脸埋在日记本君的肩上,哭得更伤心了,似乎是要把这些天来所有的压力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日记本君一脸懵逼,他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女儿哭得更厉害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此时的日记本君真的想请教一下西弗勒斯作为一个爸爸要怎么安慰哭泣的女儿。
其实西弗勒斯也拿哭泣的安妮塔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日记本君的身体微微一僵。渐渐平静下来的安妮塔敏锐地感觉到了,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怎么了?”
日记本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密室那边的魔咒被触动了。”
“那我们快走吧。”安妮塔从日记本君的怀里直起身,毫不犹豫地说。
日记本君看着满脸泪痕的安妮塔,皱了皱眉,劝道,“要不这次就不去了吧?你心绪不宁的情况下,太危险了。”
“没关系的。”安妮塔随手抹了一把眼泪,深呼吸了几次,把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压了下去。“事实上,刚才那么一哭,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而且越早解决掉那个冠冕君越好,我会保持冷静的。”
安妮塔将魔杖拿在手里,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迅速向二楼的女生洗手间跑去。
在快要靠近洗手间的时候,安妮塔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在走廊上快速移动。安妮塔眯了眯眼睛,谨慎地贴着墙站定,将魔杖举在身前作出一个备战的姿势。
这个身形似乎不是很对,太高大了一点,安妮塔皱了皱眉。本来安妮塔怀疑冠冕君控制了一个学生,因为身为魂器的冠冕君和日记本君一样也是不能自由移动的,必须借助另一个人的帮忙。但是,霍格沃滋这么高大的学生也只有七年级的寥寥几个,而且那么敏捷的移动方式,不像是一个学生会有的,甚至不像是一个巫师会有的。
这时,那个身影已经很靠近安妮塔了,来不及多想,安妮塔直接出手了,“upefy!(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