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大地逐渐陷入昏暗,远山也在迷糊中只剩下一个隐约的轮廓,秋风萧萧,带来一阵阵阴寒之气。
而在外操演训练的兵士也早已归帐,百无聊赖的兵士在寂夜中相互诉说自己的美好过去,无非是看到隔壁寡妇洗澡,白花花的**在空中摇曳。亦或得了些小钱,去往窑子小巷,找那柔嫩俏媚可人儿的女子,春风几度。
整个军营窃窃私语,不时爆发出阵阵响亮的笑声,却被巡查的什长,百夫长等人喝止,营帐寂静,几番辛酸泪,几颗伤怀心。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将那伤痛讲出,确实,若是每日都沉浸忧郁,如何成为一支雄兵?
所以这也算军纪的一部分,胡言乱语扰乱士气的人是会打五十大板的,回来定是奄奄一息,若是情节严重者,还斩首示众,以至于无人敢触摸那底线。
其实,那时将士营养跟不上,大多有眼盲,暮色降临,就如同灰败的母鸡一般,所以归营也是无奈之举。
虽然大部营帐陷入昏暗,却有两处油灯摇曳,显然还在挑灯行事。
第一个当然是居于营寨正中的大将军总帐,此时他看着那本就模糊,在微弱的油灯下更难看清的关汉蜀中战局图,他还在回想刘谌的话。
六路大军?这里四路定是来围堵吾之大家的,其余两路乃是主力,一路夺汉中,那么还有一路去哪?还是,都是来汉中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今日远望刘谌军营所见的景象。
虽然刘谌只有五千兵士,但是姜维如何看不出这些拼凑起来的兵士都有不凡的体魄,再看文鸯练兵,果然不同凡响,虽然还做不到令行禁止,却是士气旺盛,将帅同心,他也毫不怀疑,只要操演兵阵之后,这将是不弱于他手下百战老兵的存在。
而刘谌此时则在奋笔疾书,写的正是现代的行阵队列的操演方法,不可否认的是,只要令行得当,旬日便可让五千将士熟悉并适应兵阵,到时再将兵阵引用过来,便可短时间练成战兵。
“行阵队列纪要:行阵队列之要,首在快速领会旗令,然后亲密无间地协调配合展现而出……”
次日,当刘谌将这花费半个时辰写出来的纪要取出与文鸯黄崇爰虎观摩,几人看了许久,一脸疑惑,没有半点头绪。
刘谌没想到这帮人还如此不懂得这简单的语句,眼珠一转,叫来四个守卫在外的侍卫,让其站成一排,然后令道:
“尔等先看本王动作,然后再听本王号令按部就班行动。”
刘谌这一表演,就表演了个大全套,稍息立正,前后左右转,踏步,跑步,小跑都展现了一番,虽然他非职业军人,耳濡目染,两大军训的记忆还是略有残存的。
回头再看众人,见大家迷惑的同时还有些不以为然,也不解释,问道:
“次骞,汝以为这套队列训练如何?”
文鸯脸上虽然有所收敛,刘谌这一问,正直的他还是照实说到:
“启奏王上,末将并未发现其厉害之处,看起来十分简单,却是无用。”
刘谌扫视几人,再次问道:
“你等也这般认为?”
众人虽没有回答,但那神情已经表现出来,刘谌不以为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四个侍卫道:
“听本王口令,立正!”
“稍息!”
虽然大家做的不算整齐,更谈不上标准,但是本就高大且身穿黑色铁甲,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
刘谌目光一闪,继续喊到:
“向左转!”
“向左转!”
这下子几人乱象尽显,要么跟不上节奏,要么左右不分,仅仅四人就像一盘散沙,纷纷脸红起来。
刘谌也不生气,反复发出同样的口令,还不时身体力行地纠正个别错误,当四人能熟练旋转时,看着那齐整的动作,黄崇和文鸯都看出了点门道,却又不得其要,只得睁大眼睛,唯恐措施每一个细处。
完成了旋转,刘谌就开始让几人开始踏步前行,顿时两人恍然大悟,黄崇一拍脑勺,连忙拱手道:
“主公,仲康刚刚有眼不识泰山,不敬之处还望主公海涵,主公之法,着实神迹。”
连文鸯也一拍手,激动道:
“对呀,若是将士皆习得此法,到时莫说千人方阵可指挥若定,万人方阵亦无半点阻碍!”
刘谌一笑,补充道:
“此法好处有二,一可适用所有将士演练,其二,当然是节省时间啦,这样我们就可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了!”
“是极是极,哈哈!”
顿时大家开怀大笑,也顾不得停歇,就去将五十四个千夫长百夫长召集起来,刘谌也不客套,上台道:
“鉴于操演繁复冗长,本王对练兵做如下改进,众位请看!”
然后就当众操演起来,除了部分有点见识的隐约知道其不凡,大部分唐家堡勇士和前文鸯手下兵都是一脸茫然,还对某些错漏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刘谌知道跟这些人说不通,只是令道:
“此中厉害诸位日后便会懂得,此时只需听文副将的命令,跟着操演!”
然后将发号施令的位置让给文鸯,文鸯由于第一次接触,尚有些迟疑踌躇,刘谌也能理解,给其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径自走到五十多人的队列旁边,却是打算亲自纠正。
“众将士听令,立正!”
“立正!”
“稍息!”
……
“踏步走!”
仅仅是几个基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