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斜谷关北面,一队骑兵迤逦而行。
此对人马,正是刘胤领来的五千骑兵中的两千
他们一改之前的来去如风,此时走得非常的慢,比老牛快不了多少。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看那一个个马匹上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马匹周围跟着的无数黄牛羊群,就可以理解了。
“将军,您觉得他们会上钩吗,俺都觉得这有点假!”
一旁的亲卫对刘胤开口道,显然,他也觉得此时的情况很不对。
刘胤摇了摇头,微笑道:
“如只是想当然地觉得,但是汝忘记了,如今晋国风雨飘摇,很多郡县已经渐渐脱离了晋朝的控制,比如在北地周围,就有不下三支羌胡军起兵抗拒晋朝的统治了。”
今年天干大旱,加上晋朝连年征战,赋税一加再加,许多地方都爆发了动乱,而以晋朝控制薄弱的凉州与雍州交界,以羌胡居多的县城居多。
这个问题晋朝也有所耳闻,小规模暴动还能凭借县兵去镇压,但是有些地方县兵本来就是当地人,所以只要暴乱一起,县令和一些掌权的就被清洗,行政处于瘫痪状态。
刘胤出来之前,刘谌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他们这次是打算将这黑锅嫁祸给本就无恶不作的胡蛮。
他们这速度很慢,甚至还没有步兵追击的速度快。
果然,一个时辰后,陈长就带领了五千追兵赶了上来。
“快,他们被那些东西挡住了,快,虽本将军杀过去,灭尽贼寇!”
“杀!”
见到这些胡人,晋军也是怒了,顾不得气喘吁吁,叫喊着朝那臃肿的队伍冲去。
见到陈长只领了五千人来,刘胤心里微微一叹,然后便振作了起来,举兵喊道:
“全军听令,包围晋军,一个不留!”
“包围晋军,一个不留!”
轰然的叫喊飞出,似乎又变成的汉话,奔跑在前的陈长顿时一惊,急忙勒马看向四周,以为真的中计了。
“中计了?”
无数晋军正打算扑上去,但是听到这叫喊,再加上陈长也停了下来,一个个也停了下来,惊疑地看着四周,很是茫然。
见到晋军的迟疑,刘胤更加高兴,舍弃那无数牛羊驽马,就朝晋军包围过来,口中依旧叫喊不停。
“包围晋军,一个不留!”
见到这些说着汉语的胡人,陈长楞了,而旁边的参军也是惊疑不定,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上前道:
“将军,要不咱们撤吧,这就是汉军的计谋,咱们现在撤还来得及。”
听到这话,陈长反而像是下定了主意,对旁边的参军骂道:
“未战先怯,此非为将者所为,汝再胡言,小心本将军法从事!”
“全军听令,冲!”
听到陈长的命令,看到对面轰隆而来的敌军,所有将士只得闷头向前冲。
“杀呀,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突然,从陈长后面传来一阵喊叫,陈长闻声回头,发现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千多人的骑兵从背后围拢了过来。
“不好将军,咱们真的被包围了!”
参军这下也顾不得什么军法了,连忙尖声喊到。
听到这话,许多将士也是向后看去,发现果然有一队骑兵喊杀过来了。
这一回头,整个队形就乱了,无数人推搡拥挤在一起,一些人还被撞倒,然后后面的人从其身上踏过,骨头断裂的声音响个不停。
见此,陈长看了看眼前的两千骑兵,一咬牙,指着另外一边的空隙到:
“先杀出去,不能让对方骑兵把咱们的队形打乱了!”
顿时,所有人又转向朝那空隙冲去。
如此一来,非但所有将士的士气大减,队伍的协调性也减低了不少,更别说那些被踩死的将士的悲催。
“杀呀,包围晋军,一个不留!”
正当他们朝那空隙冲去时,山头那边冲去一队埋伏的敌军,看不清人数,但是气势也不弱。
“什么,这边也有敌兵?”
陈长惊恐了,他现在才相信,自己真的是被包饺子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心生悲切。
“将士们,他们人不多,想活的给本将冲啊!”
没办法,陈长只有领着人马继续向前冲,准备从薄弱处冲过去。
“全军听令,环形骑射,拦截晋军!”
听到命令,所有骑兵开始运动起来,在外围行成一个大的包围圈,抬起手中的弩弓,朝中间的晋军绞杀而去。
嗖,嗖,嗖,嗖……
顿时,弓弦和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却成了晋军眼中的死亡之音。
陈长或许不知道何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是后面的将士已经力竭,奔跑都有些踉跄,他还是看在眼中的。
没办法,他只好举起手中的刀,高声吼道:
“将士们,汉军不给咱们活路,大家只有拼了……”
噗嗤噗嗤,噗嗤!
突然,举刀的陈长,像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外围的汉军。
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箭矢,顷刻间就将他射成了刺猬。
陈长顿时嘴巴流出大量鲜血,还想说什么,却陷入了呆滞,手中的刀翻转落地,而他,也是斜斜倒了下去。
虽然陈长死了,前面的人还是跟汉军接触了,顿时金铁交接,丁当的声音不住响起,同时也有利器入体的声音,人叫马嘶的声音……
最终,还是有数百人冲了出去,其余人被告诉旋转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