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楼高四层,足有七丈之高。
上面凉风习习,透过窗户吹过,给人神清气爽的感觉,像是清凉的仙女的抚摸般柔滑。
此时的两人吃的也很是爽快,包括一向注意风度的邓艾。
这倒不是装的,一是因为他这些日子也算风餐露宿,吃得颇为粗鄙;二是刘谌这些吃食确实诱人,可谓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邓忠在开始还有些顾虑,但是听了邓艾的话,吃了一个看起来绿绿的野菜,这在以前他是从来不吃的。
但是一吃,他就忍不住了,见到自己父亲都无所顾忌,也就快速地扫荡其眼前的美食。
所以,两个人吃的很是畅快。
之所以是两人,那是因为诸葛京有些不合场景,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死死盯住楼梯口,似乎只要有动静,就立马起身。
用完早膳,刘谌见诸葛京有些紧张,便令道:
“汝下去让人收拾这些东西吧,孤有些事情跟邓将军谈谈。”
见此,邓艾也对旁边的邓忠道:
“汝去阁楼下等为父,不用着急。”
等两人都下去了,刘谌和邓艾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宫外城中的街道,宅院林立,商肆横陈。
“其实邓将军不必着急的,等孤东出攻打南阳,那时将军在南下,恐怕胜负尤为可知。”
刘谌看着远方的景色,平静地说了一句,像是在阐述一件平常小事一般。
听到这话的邓艾喉咙动了一下,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
“胜负已分,吾再次败了,败得彻底,再说什么又有何用?”
听到邓艾这话,刘谌听出了其中那股深深的挫败与羞愤。
刘谌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继续看着远方,似乎想要看清城外的那边有什么,然后才转向邓艾,问道:
“不知邓将军在这望川阁上,看到了什么?”
“城内的繁荣,城外的工坊。”
简洁的回答,话语却很郑重。
闻言,刘谌似乎找到了话题,笑着开口道:
“汝居然知道那里是工坊,可汝知道那里生产什么的吗?”
“天雷,火箭吗?”
“对,那些东西都是从那里出去的,它就是孤这蜀中最重要的东西了!”
对于刘谌的话,邓艾不是很赞同,只见他摇摇头道:
“汉主难道不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在您身后,章武殿里?”
刘谌知道邓艾说的是什么,那是一个崇高的追求,一种奢望,却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挤破头想要夺取的东西。
不过刘谌也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轻轻地摇摇头道:
“不,对于孤来说,孤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孤的所有东西,包括孤在乎的所有人,至于那个位置,只是不重要的一部分,在登基前,孤照样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相反,坐了上去,反而有诸多不便。”
对于刘谌的真言相待,邓艾也有些触动,他转过身认真地看了一眼刘谌,开口道:
“说说您的筹码吧,虽然吾不过一败军之将,既然汉主看重,总得说出些斤两吧!”
邓艾憋了这么久,终于是忍不住首先回到了这个话题,刘谌虽然心中一喜,面色却是不动声色,更是摇头道:
“不,孤不会拿出任何东西,至于什么筹码,那就更没有了。”
刘谌的话让邓艾眉头一皱,他自问心智颇高,而且此等谈判遇见过无数次,但是此时的刘谌,总让他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面露失望之色,叹息道:
“汉主想空手套白狼,老夫却是不能答应,毕竟老夫有一家老小,这些,不是老夫说能弃就能弃的。”
刘谌像是没听懂邓艾的话,看向邓艾,怒笑道:
“邓将军说话好没道理,汝给孤做事开口就要筹码什么的,那孤替这个国家做事,孤能得到什么?”
邓艾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始了沉思,看向远山,目光变得没有焦点。
刘谌也不着急,回身坐下取出一瓶酒,慢慢地小酌起来,一脸的闲适。
其实这样的时刻,对刘谌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因为他总有做不完的事,批不完的奏章。
最近他正在对军屯情况进行审查,看看各地是否按要求耕出足够的土地,结果显示还是不错的,各地百姓和将士斗志高涨。
而且他已经让樊建起草关于建立一个开发各种资源的部门,此中专门招收那些思维独特,善于发现和研究的人。
在刘谌的想法内,是打算不久就要进行对煤炭和钢铁的开采,同时需要开山修路了,因为据工坊来消息称,专门用作爆破的地雷研究已经进行大半,可以进行实地操作了。
此外,刘谌正在构思对整个朝廷机构百官的筛选,董厥的汇报已经上来了,面对这份无差别,无针对的报告,刘谌还是着实震撼了一把。
后世常说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虽然真是情况没有这么重,但是像林爽文起义那样,地方酷吏还是存在的,尤其是在这个讲究门阀世家,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牵扯一大堆势力的时代。
刘谌一度曾认为,人订的制度让人去完成,这之中的差距都是所谓的人情在作怪。
从后世来的他就知道,办什么事,汝要么给钱,要么有关系,办事效率才快些,否则嘛,龙的传人会告诉所有的人,排队办事是什么感觉。
正在刘谌深思之际,邓艾却是完成了他这一次的思虑,回来认真道:
“虽然老夫知道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