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无风的静夜,就连早春的虫鸣都隐没,似乎在昭示着今夜的不平静。
“咚,咚,咚!”
黑夜中,一个个火把烧的正旺,却因拿着的主人不停晃动,火焰也有些飘荡,却顽强的撑着,还发出呲呲的声音。
见到这些不加隐盖的官兵,只是在脸上胡乱的包裹着一个黑布,显然也是临时为之。
“看来他们很自信嘛,居然都没有换衣服,准备动完手就跑吗,好,大家听令,只待他们靠近门口再动手!”
只有刘谌轻轻的声音,屋内明明聚集着不下百人,但是却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与外面的喧闹显得格格不入。
“快,快,冲上去!”
看到副将指挥着手下近十人上楼梯,主将脸上露出笑容,然后对旁边的一个人道:
“马义,汝领十人去后院牵马,记得只牵今日看见的那些,其余的不能动。”
那个叫马义的人,跟其他人不一样,居然是一个黑发黄皮肤的汉人,显然乃是来自北方。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跟着外族人对付自己人。
转身过去,谁也没有发现他黑巾下的面色,此时有些发苦。
“放箭!”
“不好,走……”
嗖嗖嗖,嗖嗖嗖!
刘谌一声令下,外面的一排纸质窗户被无数利箭捅破,顿时在副将未反应过来之时,被无数黑影笼罩。
噗,噗,噗!
连绵不绝的声音,同时那短箭将几个人射了个对穿,有心算无心,简直没有半点躲避的地方。
砰,砰,砰!
顿时人软身滚下楼梯,手中的火把也落在楼梯上,滚动两下,便停止了,就在楼梯上燃烧起来。
“胡副将,胡副将,大家注意,点子扎手!”
见到副将死去,主将先是有些慌乱,随即便是镇定下来,不过自己却是悄然躲到了人墙之后。
“里面的人听着,尔等已经被包围了,若是再不举手出来,别怪老子放火烧楼了!”
看着楼上那黑洞洞的窗户,饶是主将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心里也是有些紧张。
咕嘟,由于了一下,他指旁边的三人,命令道:
“汝等三人上去瞧瞧,老子掩护汝等!”
听到这话,三人都快哭了,回头慌乱地看着主将,眼中犹豫和慌乱交织。
“好吧,汝三人上去瞧瞧,老子掩护汝,不管结果如何,老子都答应给汝三人每人十两银子,没问题了吧!”
听到这话,再看到那满含冰冷的目光,三人心动的同时有些悲凉,他们虽然不知道炮灰这词,但是也猜到了此时他们的目的。
不过犹豫了一下,他们还是悄悄走了上去,脚步尽量放轻,虽然脸上已经出现大汗,但是脚步依旧那般轻微的。
看了看情况,刘谌举手禁止了周围要出手的人,然后缓慢举起手中的元戎弩,眼中的目光也愈发英锐。
嗖,嗖,嗖!
“啊,额啊,啊!”
连续三声,三人像是没了树根的大树,缓缓倒下。
看着刚刚还鲜活,现在却已经变成死尸的三人,无意看见一双未瞑目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恐惧。
无助时,他把目光看向周围的人,谁料他们都把主将当成了恶魔,眼里满是戒备和恐惧,似乎只有形势不对就要撒腿就跑。
见此,主将怒了,指着那黝黑的楼上,语气因为生气而哆嗦道:
“好,既然尔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下狠手了,来人,给老子在四周堆上柴草,把他们熏出来!”
听到这话,刘谌刚刚因一次杀三人还有些自豪的心头徒然一紧,瞄了一下下面,看到所有人都开始走动,急忙对所有人比手势,意思是突然发出一箭然后跳下二楼,准备死硬冲击。
“三,二,一,动手!”
顿时近百人从四周朝下面俯射,近百支箭矢嗖嗖地飞出,将一个个人刺穿,杀死。
“啊!”
突然,一个惊魂的惨叫响起,仔细一看,却是主将被刘谌的箭矢插入了眼眶,正在抱头惨叫。
鲜血从眼眶里喷涌而出,覆盖了大半脸面,将那因痛楚而扭曲的脸映衬得愈发狰狞。
咚,咚,咚!
顿时,所有三楼的人从窗户跳下,落在二楼的走廊上,借着栏杆的掩护发出了第三次攻击。
噗嗤,噗嗤,噗嗤!
这刺耳的声音让主将都有些胆寒,他已经料想到了自己带来的这几十人怕是要栽在这里。
不过此时他已经被疼痛激怒了,不假思索地吼道:
“快去叫马义过来帮忙,再派人去军营,说咱们遭受了匪患袭击!”
“射,射,给老子将他们全部杀死!”
第一波下二楼的只有三十人,其余的人继续隐藏在暗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看到那些手持弓箭的人开始把箭,血刃不待指挥,便是自动的开始了又一轮隐射。
噗嗤,噗嗤!
啊……
终于,在这强烈的对射中,数十个贼人兵士被射杀,受伤的人也不停惨叫。
而尚且无伤的人看一眼主将,眼中露出了胆怯之色,他们哪里还看不出来,今天怕是踢到铁板了。
所以在很多人心里面,一个字眼开始疯狂膨胀,那就是——逃!
嗖,嗖,嗖!
终于,仅剩的二十余人一边后退一边发出了第一次反击,虽然几十支箭矢仰射,加上慌乱中失去了准心,但也对血刃造成了干扰。
见此,刘谌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