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欠他的!”
唐琳哭的不能自已,她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当初关于她和铁狼的点点滴滴,全都像是倒带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呈现了一切。
铁狼死了,而她也想起来了,可是还有什么用呢。
她甚至连亲口对他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为什么一定是现在才想起来,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哪怕是早一天,她是否也能和铁狼再拥抱一次,告诉他自己终于想起来了,是她的错,当初不该那么执迷不悟的想要去参加特训营,从而被人给利用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再也不会在凛冽的冬日站在车边等着她回家。
他再也不会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说吴侬软语。
他再也不会听到她亲口说出那句‘我爱你’了。
唐琳从没觉得老天会这么残忍,可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她才知道,原来老天不会厚待任何一个人。
砚歌看着唐琳泪流不止的样子,抿唇欲言又止。
但最终,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拿着纸巾为她擦拭眼泪,“唐琳,坚强点!”
唐琳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没出息,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心口,好像有人在拿着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划着她。
血肉模糊,连呼吸都疼。
“我……没事。”
唐琳哽咽着,才说了一句话,嗓尖就已经再难以成说。
砚歌看到唐琳这么痛苦的样子,心底里很是不忍。
她除了叹息,也只能扶着唐琳,从病床上下来。
虽然她看得出唐琳已经在极力隐忍,可若是她的话,对方换成了小叔,她一定是受不了的。
“他……在哪儿?”
唐琳沙哑的开口看着砚歌。
砚歌扶着她,低声的说:“我带你去。”
“嗯……谢谢!”
唐琳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离了似的。
明明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可却虚浮的狠。
走出病房,门外是一片幽静的白色长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端扩散,生生的拉扯着唐琳的内心。
一路上,唐琳和砚歌并没有说话。
安静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终于,砚歌带着唐琳在一间病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唐琳恍惚的看向了砚歌,“他在这里吗?”
砚歌点头,打开门的时候,紧抿着唇角,看着里面的人,说道:“唐琳来了!”
似乎,因为她的到来,整个病房里的气氛更加的凝重。
唐琳一步步走进去,当目光看到散开的人群中间,铁狼双眸紧闭的躺在床上,他身上还盖着白布,但是脸却没有挡上。
他还是那么的俊逸,棱角分明的脸颊像是睡着了一样。
病房里很多人都在。
陆凌邺、司睿、顾昕洺、温小二……
就包括刘子睿和欧杰等人也都红着眼站在床边。
看到唐琳来了,他们都忍不住别开视线,似乎不忍看到她似的。
此时此刻,唐琳的眼里只能看到床上的铁狼。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心酸,“他……没事儿吧?”
问出这句话,连唐琳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不是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甚至她紧盯着铁狼,好半天都没看到他喘过气。
没人回答她,确切的说,是没人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铁狼的离开,对他们大家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和心痛。
唐琳站在原地,在安静的病房里,她泪洒当场,“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他是不是没事了?你们说话啊!”‘
痛哭已经完全不能让唐琳缓解一分一毫的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伸着手想要摸摸铁狼的脸颊,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伏在床边,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用手背狠狠地擦拭着眼角,想要仔细的看清楚铁狼的脸颊。
“怎么就走了呢?不是说让你等你回来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唐琳一个人的呢喃,像是独角戏一样,哪怕床边站满了人,她也根本不在乎。
“铁狼,你怎么就不等我呢,我已经想起来一切了。你是铁狼,你也是皇甫枭,当年是我自己要去参加特训营的,甚至我还自私的让你等我回来。可是现在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啊?”
唐琳的声音如泣如诉,断肠蚀骨的心碎,呢喃着她从来没和他说过的情话。
“铁狼,你醒醒啊,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唐琳,是你的唐琳啊。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忘了你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你别生气了,睁开眼睛看看我行不行?以后我都听你的,好嘛?你看看我,是我啊,唐琳回来了!”
满室的悲伤,没有人上前,也始终没有人说话。
大家都扭开视线没有看唐琳。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她能和他说这么多的话了。
“铁狼,不是说好了以后我们要去旅行的吗?你怎么言而无信呢,等了我这么久,你就不想知道,我最想和你说什么嘛?”
唐琳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眼角一直滑到下颚,最后坠到衣服上,印湿了一片。
彼时,砚歌和晏柒站在一起,她们同样身为女人,最是能懂得此时唐琳的想法。
她们的眼眶微红,不久她们就双双站在唐琳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