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忍不住轻轻一笑,大掌包裹的力量紧了紧,拉着她越过客厅,向内室走。
“不吃,我又没病,天天让我吃这些鬼东西,没病也得吃出病来!”科勒里气呼呼的,一把打落女护工递过来的药片。
“甜的,这些是糖,您这样洒了,多浪费!”女护工好脾气地捡起地上贵得咂舌的药片,瞥见齐阎进来,赶忙起身,弯下九十度的腰,许是怕齐阎怪罪,“齐阎先生,老先生拒绝服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齐阎特意吩咐,掉在地上的药,统统扔掉,直到科勒里不耐烦了,肯吃药了为止。
拉着包馨儿走到病榻前,看着老人别过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齐阎有些哭笑不得,扫了眼唯唯诺诺的护工,沉声说,“这儿没你的事,下去吧。”
女护工将手里的药片丢进了垃圾篓,逃似的消失了。
“曾外祖,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齐阎的语气转为轻柔,完全不似对护工的态度。
包馨儿不解,记得第一次在古堡,齐阎对科勒里就好像对待陌生人,而且坐在病床上的老人好像比之前还要消瘦些,难道是病了?
正想着,忽被齐阎环在腰后的大手微微用力一推,向前移动了一步,对上老人投来的凌厉眼神,心随之一紧,垂在身侧的手被一记力道带走,蓦地被一双骨瘦嶙峋的触觉所震惊,这时老人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软,浮动着一丝喜悦!
“芬玥,你可算是回来啦!”老人的嗓音颤抖,紧紧握着包馨儿的手,往自己身前拉近。
齐阎闻言,眸光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异样,随递给包馨儿一馨儿心中万般不解,也只能暂时压住心中的好奇,所以,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任由齐阎的曾外祖像看待亲人一样,用充满希冀地目光看着自己。
“曾外祖,来,我们先把药吃了。”齐阎拿过药片,倒好温水,一脸柔和地侍奉在一旁。
“叫谁曾外祖呢!我是你外祖父!哼!”科勒里愠怒,瞪了齐阎一眼,又自言自语道,“这个不听话的阎一,才领回媳妇,就美得乱了辈份了,以为我糊涂了么?”
包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名搞得头晕,阎一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听过,是交齐阎的父亲,可是芬玥这个名字陌生的很,听着科勒里的话,抬眸看向齐阎,见他一副完全不介意还刻意迎合的神情,顿时了然,芬玥极有可能是他的母亲。
想想自己不知生父是谁,自己的母亲叫什么都忘记了,甚至她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包馨儿心乱如麻,一时间竟有些想逃离这样的场合。
“您说我是谁,我就是谁,乖,先把药吃了,不然芬玥可就走了。”齐阎极像在诱哄一个不听话的老小孩。
而科勒里也非常“听话”,空出一只手,抓过齐阎指间的药,并很没好气地威胁说,“我要芬玥伺候我吃药,臭小子,你,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