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嘉说不准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从上次同邵氏一起遇到凌昔的时候,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了,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更是浓烈。
偏偏,凌昔根本还没有做出些什么,只是口头上说着,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少夫人不用和孤客气,孤的良仪和少夫人还是姐妹呢。”凌昔没有发现崔仪嘉和崔静嘉的关系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作为一个借口,现在说出来之后,却发现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崔静嘉往后又退了两步,距离凌昔的距离又远了些,不管如何,她都要同凌昔保持距离才可。离开了两步,崔静嘉才笑道:“太子殿下,只是一些小事罢了,殿下事务繁忙,还要分神处理这小事,实在是让臣妇过意不去。”
她不着痕迹的拒绝着凌昔的提议,就算是真的有事,崔静嘉大可找楚弈言帮忙,而不需要找凌昔。两个人掺和在一起,算什么?
凌昔若有所思的望着崔静嘉,想着之前她给崔仪嘉关于他爱好的事情,心头渐渐沉下,看得出崔静嘉对自己有几分抵触,而且神情淡漠,不似作伪。
根本就不像是对他有什么想法的人,反而就像是陌生人。不,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分明是想要躲开他。
他收敛了几分自己灼灼的目光,恢复那般温和谦逊的模样:“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弈言在朝堂帮父皇做事,是父皇的左右手,这宫内的事情,他不好插手,可是对孤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崔静嘉沉默的听着凌昔说着,事实上,安阳这事情还真的不好处理。
若是他们自己处理,那这个事情要能够么是吃哑巴亏,要么就是把这事情往大了闹。陛下本身就因为傅严波拒婚的事情而恼了,现在传出安阳雇凶打人,这名声就更难听了。
而这个事情若是交给凌昔来处理的话,那就方便得多了。身为太子,又是安阳的一母同胞的哥哥,说气话来还是有些分量。
崔静嘉静静地思考着,笑道:“殿下,这事情还是不麻烦您了,小小事情,不足挂齿。”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凌昔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淡了。崔静嘉这是打定主意不想要他插手了。
忍字。
崔静嘉在这安阳上面忍了多少次。安阳三番两次挑衅,每次都只是让她受到轻罚,最多就是在宫中关了禁闭。等时间一过,安阳又再次恢复那嚣张的模样。
忍了这么多次,就算是闹大了又如何。崔静嘉的气性也上来了,她在乎她的家人,傅严波也被纳入到其中。惹着她,她或许还不会过多生气,可是惹着自家家人,崔静嘉就不能忍了。
这个事情,她会仔仔细细的查证,把这前后证据全部给查出来,给一个交代。
她抬眼看了一眼眼前这俊美如玉的男子,凌昔惩罚了安阳又如何,他同样也是安阳的家人,并不会让安阳真正的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崔静嘉心思活络,转眼间就想好了要如何处理这事情。
“少夫人客气了,既然如此,孤就不惹少夫人讨厌了。”凌昔浅笑着说着,似乎完全不在意,但那眉眼中又隐含了些惆怅。
好似因为崔静嘉的举动而伤心难过一般。
崔静嘉的左眼皮直跳个不停,越是和凌昔带着,胸口那诡异的感觉越是明显。她正准备开口告辞,却没料到凌昔再次开口:“少夫人可是来探望张老的?孤记得少夫人是张老的得意门生。”
虽算不上孤男寡女,可两人站在别人家府邸门前说话,还是引起了周围一些人关注。
特别是那男女都十分貌美,女的娇媚动人,男的谦谦君子,好似一对。
郁月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才更为奇怪这种感觉。先是自己遇到了平日只在脑子还有话本里出现的太子,后来又听见自家少夫人同太子聊天。
少夫人好似有些讨厌太子,而太子的态度却又更加奇怪,不像是敷衍,反而很认真,她有些懵了,两个人说话不断地拐弯抹角,她平日里说话也就直来直去,现在更是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崔静嘉强忍住心中的不耐,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凌昔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或许这也可能是他对楚弈言有其他想法。
平时若是在路上相遇,谁家不是浅浅谈论两句就走了,现在直接在这路边讨论,可不是奇怪了吗,她不想再和凌昔虚与委蛇,飞快的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臣妇该回去了。”
凌昔胸口难得涌上一股怒气,不过下一秒又被理智给浇灭。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今日有失分寸,把人堵在这里,着实不大雅观了些。
嘴角有些僵硬的笑道:“既然如此,孤也不耽误少夫人了。”
崔静嘉心底松了一口气,若是凌昔执意要和她在这里说话,她还当真没法子,不过现在心中也有了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
喜嬷嬷伺候着崔静嘉上了马车,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行驶回了楚国公府。
凌昔的笑意渐渐淡了几分,目光远远望着崔静嘉走过的马车。
他现在对于崔静嘉的感观越发奇怪了,说不清他是看上了崔静嘉的脸,还是那性子。她对他当真是没兴趣,没有兴趣,为何又如此了解他。
这又是个有意思的问题。
总归是不急的,他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崔静嘉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身边还站了两个侍卫,凌昔侧头语气淡漠,吩咐起来:“去,查查那群人是个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