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然,易浊风才发现金戈的尸体早被激流带至了远方!
微翠居,史如歌被软禁在一间偏僻的小房内。
在这里她吃得好、住得好,只是没有自由。溥侵命人看着她,在没和易浊风拜堂之前不许她离开一步。
她睡得不好,她总能听到金戈的声音,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她大声的叫他,可喊得声嘶力竭都没人回应。莫名中,她的心总是绞绞作痛。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不祥之事降临前的征兆。
月光轻轻地洒在窗前,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过了今夜,她就要嫁人了。她不知道以后的一切会变成什么样,母亲、金戈、易浊风、泉池、以及她自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和害怕。万千思绪,困扰着她。
门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悠悠月光下,她看到窗前那一排守卫都被支开了。
“金戈!”她一惊,受了刺激般从床上窜下来,跑上前去一把拉开了房门。
“是你。”来人不是金戈,她有些失落,转身往里走。
“史如歌。”易浊风叫住她,踉跄着扑进来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身。
“史如歌,我想你。”易浊风的头俯在她的肩膀上,嘴里酒气翻滚。
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藏匿了这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道:“你想我吗?想我是应该的。虽然我们离得很近,可是心,却距着十万八千里。”
易浊风笑了笑,惺忪着眼问她:“你会原谅我吗?”
感觉到易浊风话里有话,她的身子心跳遽然变慢,她挣脱他的环抱,正视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征求我的原谅?”
夜风袭来,易浊风的酒意微微苏醒,他摇摇头,躲开她的目光,道:“没有,只是随口问问,以前我那样对你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史如歌觉得不可置信,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金戈,他怎么啦?”
易浊风的唇边抹过一丝古怪的笑容,道:“你很紧张他,如果我和他有一个人会死,你是不是毅然地选择让他活?”
史如歌苦笑:“你为什么要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告诉我,金戈到底在哪?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易浊风微皱起眉,好像在承受着莫名的痛苦,沉默了好久,他才嘶声说道:“他,回去了。”
“回去了?”
“嗯。”易浊风点了点头。
“不会的,金戈他不会不跟我打招呼就这么跑回去,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瞪袂榛秀保自言自语道。
“他回去了,你忘了他吧。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易浊风踉跄着,醉意阑珊地走过去,又一次将她揽在了胸口。
易浊风紧搂着她的腰,温热的唇紧贴在她的小嘴上,酒气翻滚的舌头霸道地伸进了她的两齿间。他纠绕她的舌尖,贪婪地吮吸着。
史如歌努力地张大了眼睛,使出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易浊风苦笑,眼底的波浪深不见底。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强烈的拒绝。
她轻笑道:“易浊风,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那么神秘,那么傲岸。所以,曾经的我是那么的爱你,爱的程度,连我自己觉得不可思议。”
“曾经?”易浊风的胸口如被尖刀刺穿般痛。
史如歌冰冷地看着他道:“现在我才发现,爱与不爱,都只是在一念之间。”
易浊风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毫无光泽:“那你为什么说要嫁给我?你明明知道,你不提出来我也不会让溥侵伤到你。”
史如歌的声音更冷:“因为我想在你身边。我想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想知道我爹的死是怎么一回事、我想知道你的内心到底是魔鬼还是凡人。”
易浊风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笑了笑,他的笑容却惨淡得像是天地在哭泣,他问:“这就是你要嫁给我的目的?”
史如歌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望着他黯淡的眼色,终于说不出话来。
易浊风倒吸一口气,道:“我会成全你的。”
史如歌的身子寒冷地颤动着。心,也仿佛被他那冷漠的语气冻住。
易浊风转身,摔门而出。
这一刻,史如歌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回是大错特错了。
昨晚星稀,黎明的天一山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空气中,到处都是潮湿的味道。可是雨后的山间,空气却是异常的清新。
飞云河下游,易浊风和地离凛立在河边,观望着河中的数十名兵卫,他们有的潜到了水里,似在捕捞着什么。
暴雨如注,无情地击打着他们的身体。
终于,一人走上岸来,俯身禀告道:“易少爷,我们仔细的查找过了,这河里根本就没有金戈的尸体,也没有他的赤霄剑。不过刚在河沿的石礁上,捡到了这个!”
他说完,便将一块泛着亮光的墨绿色玉佩递至易浊风眼前。
“知道了。”易浊风接过玉佩,便示意那人将河里的十来人叫上了岸。
“易少爷,这是金戈的吗?他会不会没有死?不然怎么不见其尸首啦?”他身边的地离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他。
易浊风端详着手中的玉佩,道:“很有可能是他的。不过他被我的承影剑所伤,即使抓住了渺茫的生存机率,最终还是得处处提防我们的追捕。所以,你们得仔细耐心地找。”
“是,易少爷,我们明白!”地离铿应一声。
易浊风点了点头,空洞的眼神眺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峰,地离不解地问道:“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