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小心翼翼地挪移着脚,生怕被人踩着,“是有点疯狂,不过还能理解。毕竟,朝廷科举三年一次,而上一次因为战乱取消了科举,时隔多年才出一个状元郎,百姓激动兴奋也是在所难免。”
“快看,快看,探花郎秦相公来了……”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就是胸前带大红花的那个,哇,真的长得好俊哦,快快,把香囊准备好,等到走到咱们跟前,好扔他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担心仍不准,万一扔到那个糟老头子身上怎么办?”
沧笙:“……”糟老头子?说的不会是状元郎吧?
沧笙汗颜,原来这些人这么激动,都是奔着丰神俊朗的探花郎来的。
当秦轩之打马从闹市走过,沧笙和敖青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榜下捉婿’、什么叫‘一家有郎百家求’。
只见秦轩之骑在马背上,抬手向两边观礼的百姓招呼,刚一张嘴,就有无数的香包手绢从天而降,纷纷砸在他头上。
有胆大的姑娘甚至还大声报上性命,“秦郎君,我是芷泉街头吴三娘,心慕郎君已久……”
“秦郎,我是项林街头的许家姑娘……”
“秦相公!”
“秦公子……”
这厢姑娘们斯斯文文地喊完话,那边就有家丁莽莽撞撞地冲出来拦街,“秦郎君,小的是大理寺少卿刘大人家的,我家五姑娘冰雪聪明国色天香蕙质兰心婉约大气菩萨心肠……”
夸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从人群堆里挤出来,对着那家丁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啊呸!好你个睁眼说瞎话的刘三儿,你家五姑娘明明长得五大三粗青面獠牙,也配说是国色天香?!还有啊,谁不知道你家五姑娘性情凶残暴戾,一年内至少要打死贴身丫鬟七八个,你也好意思说菩萨心肠?!”
那人把刘三儿堵得说话出,转面对秦轩之遥遥一拜,朗声道:“秦小郎君,小的是兵部侍郎于大人家的。我家九姑娘可比刘家五姑娘心慈善良多了,连一只蚂蚁都不踩……”
“啊呸!什么不踩,我看时不敢踩!谁不知道你家九姑娘是个胆小如鼠的傻子,风吹一声都能吓得她哇哇乱叫。”刘三儿拆台道。
“你说谁是傻子!”于家奴仆顿时怒道,“我家九姑娘那是单纯心善,可不像你们家那个母大虫,整日里喊打喊杀……”
“你说谁是母大虫?有胆子你再说一次!”刘三儿一脸怒容地挽袖。
于家奴仆也不是个怕事的,“母大虫!母大虫!你家五姑娘就是个母大虫!”
好哇,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起来了。
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在于家和刘家的奴仆打得难分难舍之时,光禄寺的一个官员奴仆悄悄摸到秦轩之的马边,呵呵说笑两声,便与秦轩之攀谈起来,“秦公子,我罗家十三姑娘乖巧可爱……”说话间,趁众人不注意,牵着秦轩之的坐骑就跑。
于刘两家的奴仆见了,大怒:“他奶奶的!你是哪家的贼货,竟然敢截胡!”
怒吼一声,两家架也不打了,拔腿就追上去,“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你别跑,站住!”
罗家的仆人见状,牵着马跑得更快,“快快快,快走。”
秦轩之一介书生,不会骑马,整个人吓得抱住马脖子,脸色惨白:“停下,快停下……”
然而没人听他的。
沧笙:“……”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