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想法一点一点的堆积,连每一次给楚景远上菜时都出现了犹豫,或许那个才是更好的,或许他吃了这个会说讨厌,或许,或许……就连昨晚粽子的事上,因为看到他未食咽一口,心里也堵得发闷。
“料理是会反应厨师心情的,姑娘的菜,子濯看出了矛盾。”
“……沐缨,你其实是算命的吧。”
见女子还能轻松说出这样的话,令狐子濯稍微安了心,否则因为自己试探性的话语让她产生了反向意识,到时皇上恐怕就要念他一天了。“呵呵,姑娘说笑了。子濯不过一介书生,平时好下厨而已。”
“不过你却说中了我的心事,的确从蔷薇园回来我就有些胡思乱想的事情,不,或者更早一些就存在那种想法了,自己能否做到巴兰那样,那个人遇到危险时,自己能做些什么,总会去比较,甚至还暗自想过再也和鱼翅螃蟹羹,因为是那女子擅长的。明明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却好像越来越往这样发展。”
“……陛下他有说不喜欢姑娘的料理吗?”
面对令狐子濯的问题,梅竹雪摇了摇头,想到昨日他还把做给他的月饼一个人全都吃掉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姑娘还未失了这笑意。”
“恩?”
“那幅画,仍在这里保留着。”
“……”那幅画是楚景远画的她,酒醉后的自己明明意识都不清醒了,当时究竟是在想着什么才笑的那么开心的?而那男子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留下那幅画的。
“喂,你们两个,一起给我做道辣烤鱿鱼和香煎脆皮豆腐下酒。”
靠着门板的妇人打断二人的对话,微醺的脸颊显出她的醉意,令狐子濯笑着应着,梅竹雪则是无奈的叹气,“师父,你这么快就醉了啊,酒量徒儿倒是有自信跟你拼一拼。”
“醉?臭丫头哪里看出你师父我醉了?现在正在兴头上,子濯你别给她讲那些,这丫头不会听进去的,她连那小皇帝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怎么不知道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楚景远他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面对苗孤岚玩味的笑意,梅竹雪一时语塞,她的确不知道楚景远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啊……今天她这是在干嘛,来华露园听这两人上教育课吗?
“他对我怎么想我没兴趣猜。”
“呵,是猜不出吧,就像你不知道他最喜欢吃你做的哪道菜一样。”
“唔……”又被看穿心思了,自己之所以不和鱼翅螃蟹羹也是这个原因,他喜欢吃的菜都是那女子做的,而自己做的菜却从未看出他究竟喜欢哪个,又是对比的事情,如此下来自己或许真会对给他做菜失去信心也说不定。
见梅竹雪又开始陷入自我纠结的样子,苗孤岚暗自叹了一声,也终于明白为何她会与那小皇帝的感情进展的如此不顺利,一个不说,一个乱想,两个画不成的圆,估计彼此交流时也都是在自说自话吧,也难怪会让别人有机可趁,那些问题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不过……无非是一些无奈之事。“我说丫头,你要不要到我这华露园来住几天?”
“咦?可是我还要给楚景远……”
“那种事情不打紧。”
苗孤岚那无所谓的表情让梅竹雪惊呼一声,那是不打紧的事情吗?那可是影响了全国的重中之重,竟被眼前这人随意说了不要紧?“我……我想住就不必了吧,不过这段时间就让我待在这里的话,我会很愿意。”
呵呵,还是舍不得离开那人身边。恐怕连这丫头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陷的有多深,只是可惜,两个人面前的阻碍太多了。就算她和子濯这里帮得一些,也未必能起到多少作用。那皇帝今后会如何决断也是决定问题的一个关键啊。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强求,不过明日,你一定要过来这里,不管什么情况知道吗?”
“恩?为什么?”梅竹雪忽然觉得苗孤岚的笑意更诡异了一些,好像在算计自己什么似的,可身旁令狐子濯的表情又不似那般,也只得点头答应着,等待明日来到这里之后再看情况。
梅竹雪自认不是过于小肚鸡肠之人,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趾高气昂的女子却很有种想要吵架骂街的感觉,面前的人不是别人便是那乌太师家的宝贝千金乌筠瑶,若说为何此时自己会与她碰上这一点,梅竹雪也很想问一问正安排客人入座于涞漾楼观景平台的苗孤岚。
今日要她一定要来华露园的理由莫非是见这丫头?
“这么冷还要陪你们在外面真是麻烦。”
耳边传来一身抱怨,梅竹雪低下头看着将整个身子都包裹在厚实绵马褂及长毡外套中的男孩忍不住笑道,“所以说你跟来又是为何啊?知道乌筠瑶在这想见她?这可不行哦,不能伤了我家小桃瑛的心。”
“谁,谁伤她的心了。哼,要不是皇兄叫本王陪着你,你当本王愿意来吗?”楚若炎瑟缩了一下,早上突然下起青雪昭示着冬季的降临,口能吐烟,已经不是可以恣意活动的季节了,这种季节他更愿意待在温暖的寝宫里,借着暖炉的热气,喝着香浓的奶茶,品上几块炸糖糕那真是没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