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的视线由柳一一脸上挪到平几上,伸手打开放在平几上的金丝绒匣子,取出玉镯,柔柔地看着柳一一,问:“柳小姐可是觉得这镯子有什么不妥么?”
柳一一摇头,“这个我倒是不敢妄言。我只是觉得这只镯子有上百年的历史,传到现在,中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人,只怕已经带了灵性。”
“宝玉的灵气有阴阳之分,而人若进入中年,阳气往往日渐亏损,如果镯子至阳,则有补益作用,对身体大有好处。反之,则对身体有损。撄”
方芸表示赞同地点头:“那么,我们怎样才能知道这镯子至阴还是至阳呢?”
“这也不难。只要知道这镯子的原主是谁,现在可安好。如果一切安好,便可放心佩戴。”
“如果原主有个三灾五难的……”
柳一一宽慰一笑,“那也没关系,至多不佩戴,留着收藏。这个可是绝无仅有的独一份呢。”
“是呀。”方芸不由轻松地笑起来。
柳一一收了笑,“不过,阿姨要从旁打听,不要惊动了对方。偿”
方芸点头,“我明白。”
话说到此,柳一一有些腼腆地红了脸,“也许纯粹是我神经过敏,毕竟通灵的宝玉还是少见。”
方芸忍不住拍了拍柳一一的手,“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
方芸不由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女孩来,想想曾经那样对待过这个女孩,不由心中愧疚。
“一一,阿姨曾经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柳一一微笑:“因为阿姨是秦公子的母亲呀。秦公子多次出手帮助我,我无以为报,只有在这种小事上,略出绵薄之力了。”
方芸大为感动,不由伸手握住柳一一的一双小手,那种感觉,就像是抓住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一般,母爱在心底泛滥。
她和蔼地问:“多大了?”
柳一一见方芸问起这个,便猜到接下来可能涉及的话题,不由未语还羞。
“二十了。”
方芸一听就乐了,“才二十呀,哎呦真小,比我们家十三小8岁呢。我们家十三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呀?”
“阿姨~”柳一一已是满脸通红,“我和秦公子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哪种关系呀?”方芸不放弃追打。
柳一一红着脸站起来,“阿姨,很晚了,我该走了。”
方芸明白小姑娘害羞了,便不再继续逗她。她拉着柳一一的手,怜惜地看着她,问:“十三告诉你了么?他爸同意你们结婚了。”
柳一一当场石化,内心的震撼无法形容,心底各种滋味和情绪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方芸慈祥地拍了拍柳一一的手,“他一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咳,看我,都给搞砸了。”
走出方芸的房间已经很长时间了,柳一一依然反应迟钝,心里如压着一块巨石,耳畔还是方芸的话。
“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一定费了不少心思……柳小姐,我们十三真的对你挺上心的。”
身后的门打开,门内的人看了她很久她都毫无察觉,直到那人恼怒地伸出爪子一把扯上她的手臂,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抓进房间并被死死抵在门上。
房间里没有灯,漆黑一片。
男性高大沉重的身体完完全全地压制着她的,她却没有害怕,只有愤怒。
“易江北,你个混蛋。”
啪嗒一声,房间里瞬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易江北不可思议地看着柳一一:“你怎么知道是我?”
柳一一怒吼:“秦家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没品?”
“你说谁没品?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决不饶你。”易江北轻易被激怒了,抓住柳一一的双肩疯狂地摇晃,摇得柳一一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易江北见柳一一闭上眼睛看都不愿看他,更加生气,突然撒手,柳一一便软在地上。
“一一!”
易江北吓了一跳,立即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口里喃喃地说:“一一,你别吓我。”
缓了一会儿,柳一一慢慢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易江北。
易江北看着柳一一,眼神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柳一一满腔的怒火想发也发不出来了。
她努力坐起来——这样躺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还被那个男人死死地盯着,她浑身不自在。
“再躺一会儿”易江北拦着不让她起来,她却倔强地推开他。
易江北隐忍的怒火终于界临爆发点。
“你说你不会和我表哥在一起的,那你今天来秦家是什么意思?”
柳一一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最近还有乱七八糟的女人上门找你麻烦么?”
柳一一摇头,不敢看易江北的眼睛。
“我在你面前出现过么?”
柳一一还是摇头。
易江北愤然转身,拉开抽屉,翻出一张单子,展开在柳一一面前,呵斥道:“看清来。”
柳一一看清了,那是她打给他的100万欠条,偿还那个圆盘摆件的欠条。
那张50万的支票她已经还给她了。他们说好从此两不相欠,远离对方的世界,当然也包括远离秦浩然。
她承认,他做到了,而她没有做到。
易江北愤怒地当着她的面撕碎了欠条,柳一一心里一抖,怯怯地说:“今天,秦公子带我去见了我爸爸。”
易江北被气笑了,他哼了一声,“你一感动就同意跟他来见家长了?那下回感动了是不是就该跟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