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春节很快就在一阵‘噼里啪啦’中度过,按着邕城的习俗,新人单过的第一个春节,必然要接受所有邕城乡民的热闹,越是来的人多越是说明日子过得红火。但是一来许哲身份限制,普通乡民也不大敢上前掺和,二来许赵氏肚子已经像是吹了气的气球鼓得挺挺的,大家也不敢太闹腾。
一来二去的,许哲家里还算是清净。倒是苦逼了许赵氏,忙了大半个月的零嘴蜜饯,全部进了某人的肚子,加上一天三顿不停歇的换着花样,生生把某人喂肥了一圈。等到初八过去,年前做的大皮貉子早已处境艰难,就差在那天直接罢工了。
“你就不能收着点,明明以前看着你从来不胖的呀~”许赵氏拿着以前的旧棉袄在许哲身上比划,年前做的都已经不堪重负,以前的更是直接淘汰了。算计着这拆下的旧袄可以做几件外罩,许赵氏一边比划一边抱怨。
“我以前不是要读书么,哪里有功夫胡吃海喝的~”许哲哪里晓得这身子这么容易长胖,看来前身一直维持苗条的身材完全是思虑过重。不过来了心宽体胖的许大人,自然是敞开肚子,能吃多少吃多少。
敞着身子由着她比划,趁着许赵氏在怀里量着的功夫,一把搂住:“况且我也没有这么个大美人给我做吃的呀,来,香一个,么嘛~”
“走开~”许赵氏撇到一边,艰难的将身子转过去:“你都没漱口!”话是这样说着,许哲又腆着脸凑上来的时候还是没舍得闪开,被许哲扎扎实实的亲了个正着:“香香的,有奶味。”
许赵氏和旁的妇人不同,虽然怀了孕,气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好,看的许哲心里只痒痒。只是虽说知道怀孕期间避开危险的几个月也能同房,但是具体几个月许哲却是不清楚,许赵氏也不愿意为了这事情去让许哲问大夫,扬言要是许哲问了就一辈子不和他说话。
怀孕的人最大,许哲也不敢为了这件事去挑战许赵氏的心里底线,鬼知道这个年代的女子害羞保守到什么地步,算了,也就几个月,忍忍就忍忍把。
话是这样说着,心里也是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三五不时的小豆腐还是要尝尝的。许赵氏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过分,按着正常的理,这时候大妇就应该主动给相公找个小妾,怎么能这样让夫君硬是憋着呢。
只是一来许哲父母双亲都已不在,也没人督促;二来两人蜜里调油到现在,许赵氏自己也舍不得找个人来戳在两人中间,干脆当做不知道。只是心里总是有些心虚,有时候许哲提的某些要求虽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半推半就间,也就。。。
“娘子~”看着许赵氏态度软化,许哲眼神一亮,满脸期待的看着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的美人。
“关灯~”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也许是家庭给了许哲无穷的动力,春节结束,当众人都还沉浸在春节慵懒愉悦的气氛中,许哲早已精神抖擞的开始下一轮的征战了。
整整一个月,连轴转的许哲不仅重新把需要引流的路线跑了一遍,还连带着泗水段的路线也细致规划了一遍,剔除山多绕远,容易塌方溃留的地方,尽量选择一帆风顺,周围平坦的地势。有些涉及搬迁的乡民,更是一家家上前解释。他尊为县令,如此屈尊,又是大势,因此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
倒是惹得一众泗水乡民感激涕零,对比从引流风声开始就一直没有露过面的自家县令,想来还是这邕城县令更加靠谱一点。更不用说不知从哪里传出的邕城县令口头禅‘要么不做,既然做就做的最好’,简直瞬间收了泗水县的所有民心。
“我今天去三岔河看过了,冰面已经还剩薄薄的一层,脚上去稍微一用力就可以碎掉。”老潘跟在许哲身后,胖胖的身子灵活的穿梭在小道上。
乡民有乡民自己的生存绝学,他们不知道温度计的存在,更无法准确得知未来几个月的节气变化,但是通过逐渐苏醒的动物,渐渐变薄变脆的冰面,院子里开始逐渐回青的野草,也能感知到春天的气息。
许哲点头,自从过了春节,他就一直在期盼春天的到来。直到昨天,看着自家大白又开始簌簌的进食,自己就知道春天已经开始准备降临,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待动手。
“未来一个月,最是艰难。大家旧粮已经结束,万物还未复苏,外面能联系的都已经联系过了,剩余的只能靠我们自己硬抗了。老孙你四周围都转转,看着哪里实在撑不住了,就直接调配支援,不需要来问我。”
冰冻一旦划开,引流事项就会瞬间提上案头。按着现在的发展趋势,未来几个月,许哲应该会像是修路一样,直接泡在引流地点。但是邕城粮食,虽说大方向上算计的是够得,摊到各家却是有多有少。
乡民都有存粮的习惯,越是家境富裕越是粮食众多,但是去年地动,整个邕城的粮食都是外购的,总数有限。富裕的人家粮食多了,贫困的人家粮食自然少了。年前不觉得,大家经历皮货节后口袋中‘弹药充足’,但是过了年,尤其是开春后旧粮已尽,野菜未生的时候,最是艰难。
总有那么一些贪小便宜的,不会过日子的乡民,在年前的时候把粮食挥霍一空,等到过了年开春的时候,就得到处‘打白条’。往年顺风顺水的,大半乡民家中都有存粮,借了也就借了,今年却是情况不同,如果官府不插手,指不定还要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