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因为是县令大人,好歹算是邕城一把手,老潘就小拍一下马屁,把他的职权提成两朵花。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许哲看着手里的两朵大红花一脸懵逼。

小红花是邕城老太们现扎的,用的还是清明扎纸花的法子,只是颜色改一改,看上去熟悉又陌生。红布来源于郝家,因为涉案原因,郝家抄家时是张守备下面的一个伍长带着一群丘八进去,两个时辰后,抄家结束的郝家就像被□□过的大姑娘,凄惨的比什么都凄惨。

丘八们也是能人,连着挂在大木床边上的纱布都扯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是颜色不好或是不值钱的后悔就又随手丢弃在地上。老抠孙德远那个舍不得啊,又给拾缀拾缀捡回来了。家里没有地方放,干脆就一股脑的堆到仓库去。

这次组织冬运会,刚好要用到布匹,许哲就让人在仓库翻了翻,紧着一个颜色的挑出来,都给裁剪裁剪做成了小红花,就等着当做评选利器呢。这些小红花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许哲也提前说好了,给谁就谁拿回去。

许哲也是没办法了,孙德远那家伙,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年心惊胆战的日子过久了,现在日子过得比谁都抠嗦。那些他捡回来的纱布,本身是床边,窗边挂着挡蚊子的,价格便宜质量还不好。而且被丘八东扯一下西抓一下,破烂的不像样子。

偏偏数量还多,烂布条子一样的东西,能怎么处理,这两个月县衙里发的帮闲货,大部分都是这些不能用的烂布条子,衙役们拿回去当鞋垫的当鞋垫,做抹布的做抹布,随便怎么滴都行。就是仓库那边的学堂,每位先生也是人手一份,当然,先生的肯定是精装版,可以直接当做毛巾使用的,并且兑换处还直接挂了兑换物品,只要十几二十个个积分就能换一条(简装版),亏本大促销。

就这样,仓库还堆着一堆用不完的。这些纱布说实话直接丢弃又有些舍不得,毕竟邕城清苦,还没有到可以肆意扔掉纱布的地步。可若是使用,又实在找不到用的地方,匹不成匹,段不成段的。

这次冬运会,所用一切涉及布匹的,许哲干脆直接从仓库抽调,找几个女工好的,连夜缝缝裁裁,好歹折腾出这几百朵小红花。别看着一朵朵的红花小,里面可是实打实的攒起来的,展开就是一整张红布,会过日子的拿回家用处可大了。

许哲拿着小红花在手里转了两圈,便随着自己的喜好投了出去。秀才公们明显比许哲讲究许多,不止自己一个个的看,还拉着同门小声商议,互相比较,指指点点的弄得气氛严肃异常,乡民们都缩着脑袋不说话,唯恐惊扰了他们。

等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潘才拿着手里的小条子上台:“咳,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个我是觉得大家编的都很好,但是第一名嘛,毕竟只能是一个。大家放心,除了第一,所有人都是第二名,也不错啊,也不错。当然我是觉得所有人都是第一,啊,另外,那啥都是秀才公们投的,可不是我空口白凭说的啊~”

“知道了,怨不得你!”老潘话没说完,下面就叫了起来。本来就已经够紧张了,上去还哔哔叭叭的说些有的没的,也难怪人骂。

老潘被骂也没脾气,利索的展开自己的小便条:“第一名:朱师傅。啊不,是朱,朱广庆。”好多年不说,都快忘记朱师傅的大名了,罪过,罪过。

其实论精致,最好的还是张太爷编的大青虫。也不知他怎样弄的,两只大青虫分属两边,中间竖一个同色的竹条子,雕成高高低低的模样,两条大青虫恰好卡在里面,甚至不需要捆绑,就能固定住,看着还结实不会掉。

但是朱师傅鸡贼啊,他不仅编了一艘大运船,里面空空的可以放不少杂物,还在船杆子上刻了‘一帆风顺’四个大字。要知道明年就开恩科,准备上京的书生可不止一个,这么个可以放东西还有好兆头的精致货物,瞬间就夺得了大部分秀才的喜爱,甚至有性子急的当场就要买下来。

因此朱师傅得了第一名,许哲是一点不奇怪。反正他的目的也不过是试试水,看着场上的读书人一个个的并不排斥掏钱买东西,那目的就达到了。现在场上的所有编物,精致点的有一个算一个,结束以后他都会商量着给个价格,合适的就喊大家编了官府统一收购,反正材料都不花钱,不过费个人工罢了,简单的很。

这样想着,许哲也就不管场上兴奋的直哆嗦的朱师傅,溜达达的到了三岔河边上。邻近中午,也是邕城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即便是即将结冰入冬的河流,在这个时候也能让结实的小伙子下去畅游一番。

许哲到的时候河流边上早已聚满了人,有性子急的后生已经顾不得家里的劝阻,在里面游了有一会了。整个三岔河里面白花花的一片,你泼我我弄你的,大点的姑娘根本不敢出门。倒是差不多的老娘们一大堆,许哲估摸着除了自家有娃在里头的,肯定还有来相看相看的。

“现在游得欢,也不怕一会没力气了。”主持这场比赛的邕城民典孙茂中。这种当地人的比赛,还是得本地人才能镇得住场子。就像刚才的编织比赛,老潘和哪个人都能聊两句,这要是不熟悉的,相顾无言,沉默寡言的,还有什么意思。

孙茂中向着许哲拱拱手表示行礼,许是常年耕种,孙茂中看着比同年的人显得老些,深深的法令纹看起来有些严肃,即便是最爱折腾的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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