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暮想,自己犹如掉入了兔子洞,经历了有些莫测的人生,现在记起一切来,像是一场探险,在这次探险当中,她就像是那些冒险小说的女主角一样不断发掘本我,不断改变自己,最后嫁给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
一觉醒来自己的爱人是个女的。
她感到很困惑,许多事情弄不明白,感觉无论是自己所看见的,所思想的,陆琼的反应,都充满了令人很在意的疑惑的点,最开始的一点,她觉得陆琼的气场和自己是相反的,人生当中阴阳两极相对,水火相对,自己和陆琼明显不是一个款式的,她从前是如何跨越了性格甚至性别这这两座大山和这个人在一起的呢。
虽然,虽然是很好看啦。
可是靠每天舔美颜是不可以过日子的。
思来想去,她摸着自己的眼尾,拉长了,摆出一副丝袜套头一般的滑稽姿态来:“我为什么是跟你在一起而不是跟别人呢?”
这话一出口觉得愈发不对劲起来,这像是怀揣出墙的心意的问候会让原本就敏感的陆琼多想吧……等等,她怎么知道陆琼很敏感?这一瞬的疑惑让她呆了呆,回过神的时候陆琼刚巧起身收拾餐具,听见这话后默然看了看她。
“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别人呢?”她复述了一遍。
像是有一根电线突然接通,噼里啪啦就冒出了智慧的火花把她这部分的相关记忆燃烧起来,燃烧着部分的记忆却是残缺的,是断章和隐喻,诗性的表达,联想起来的能力是一条线,她好像看见自己等在陆琼楼底下瑟缩着肩膀的样子,想起在大雨的天里她站在楼下淋成了落汤鸡,想起她在冷风中怯怯地告白的声音,于是恍然大悟。
啊,是自己主动的啊!那答案就只能自己问自己了,想起一切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原来自己是攻啊!
陆琼才是受啊!
等等她为什么加了个“才”?
去掉这细枝末节,她兴奋地拍了拍脸颊觉得记忆恢复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虽然不知道那可笑的攻受的概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是调侃的言辞,被凝重地记下,像是落叶随便飞了飞,人就诗兴大发抒怀咏志,怀着十二分的珍重掖着书签在书页里,好像拥有整个秋天。
她就知道这一点东西,就如同什么都记起来一样。
看向陆琼的眼神也充满了柔情,她想自己既然是攻的话就一定要有担当啊一定要很心疼陆琼,所以昨天的自己才会说去做饭什么的,原来是这样,昨日的自己真是煞费苦心用情至深,感天动地可歌可泣。
挺起了胸膛像是吃了菠菜一样,盯着自顾收拾东西的陆琼会心一笑:“我记起来了!”
“嗯?”
“原来我是攻啊!”她认真地扳着指头准备给陆琼推导展示一下自己记起这个重要结论的过程。
话才出口,咔嚓一声。
陆琼手里有个盘子滑了下去,跌在地上摔得粉碎——怎么得出的结论?攻受没完没了了是吗!谁教她的!莫名其妙的结论!
手指哆哆嗦嗦地把碗放回去,深吸一口气,也不顾地上的碎渣渣飞了一地,深吸一口气:“很好,你还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