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没有明确回答是不知道铃木铃花和真田弦一郎交往的事情还是不知道他们分手的事情,但无论是哪个,对现在来说都没有区别。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他看着铃木铃花明亮的眼眸,像看待一个最难解的谜题。而神秘学正是他的兴趣所在。
“因为柳生君不是要追求我吗?”铃木铃花回应柳生的视线,直视中带着一丝羞怯,“所以,我在给你机会呀。”
这是在*,柳生比吕士知道。
当铃木铃花做出这种近似挑逗的行为的时候,仍然带着少女的青涩和不熟练,所以就算她再怎么装出妩媚成熟的样子,都显得那么清纯。
他抬起手用推眼镜的动作遮住了自己扬起的嘴角,铃木铃花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所以答案是可以吗?”
铃木铃花移开眼睛,“我可没有这么说。”
糟了,笑容根本抑制不住。
柳生比吕士放弃了掩饰,笑中完完全全地展露出了自己的心意。但他毫不介意,因为,对象是铃木铃花啊。
他也不需要再掩饰了。
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柳生比吕士像是念誓言一般又说出了当初告白的话语。
“铃木铃花,我喜欢你很久了。这份感情绝对是真心实意的。”眼镜片下,柳生比吕士的眼神温柔地不可思议,“你愿意和交往吗?”
“所以连一个字都不变吗。”不满地微微翘起嘴唇,铃木铃花支起下巴看他。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短信告白太失礼了。”柳生比吕士站了起来,“果然还是应该当面告白,对心仪的女士再郑重都不为过。”
柳生轻执起铃木铃花的右手,微笑着弯下腰,温柔地在她的无名指第二指节上落下一个印记。
那礼仪一丝不苟,无懈可击,如果不是身处在立海大的学生会办公室,而他们身上还穿着校服,铃木铃花肯定要以为他们是在觥筹交错的舞会典礼上。
“比赛,要赢啊。”
“嗯。我会为你带回来关东大赛的冠军。”
“只是关东大赛的吗?”
“好吧,全国大赛的冠军也是你的。”柳生比吕士不禁钦佩自己还能保持正常的样子和铃木铃花说话。
明明心脏已经疯掉了,大脑竟然还在运转。
“不。”铃木铃花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无名指,刚好落在柳生吻过的地方,“是我们立海的。”
“所以……答复是可以吗?”柳生比吕士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与刚刚相比,他白净的脸染上了些许绯色。
“柳生君觉得呢。”还是没有回答,铃木铃花又把问题扔给了柳生比吕士。
“我觉得可以。”
铃木铃花轻轻歪了歪脑袋,被别好的发丝又掉下来了,让她看上去多几分俏皮。
“那就可以吧。”
柳生比吕士,好感度:95。
差一点,就满分了呢。
*
“精市手术的时间出来了。”柳莲二在网球部的休息室里把这一消息告诉正选们,“刚好是关东大会决赛那天。”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那不是赶不上幸村的手术了?”杰克桑原担忧地询问出声,得到了真田弦一郎斩钉截铁的答复。
“必须赶上。”他本来就肃穆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苛,“只要每个人的比赛时间控制在20分钟之内就可以了。”
切原赤也沉下眼睛:“不用20分钟,15分钟就行了。”
铃木铃花靠在衣柜上,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越过真田,和柳生比吕士对视了一眼。
仁王雅治在她旁边,他的声音轻地几乎让铃木铃花听不到:“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是昨天晚上。”
昨天半夜,铃木铃花收到了幸村精市的短信。
然后他们通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电话,直到凌晨2点才因为查房的护士而挂断。
自从幸村精市决定接受低成功率的手术,他们就开始在晚上互通电话了。
随着关东大赛进行到决赛,铃木铃花作为唯一的经理,就不能不出席比赛了。所以,她去看幸村的频率也降了下来。
“紧张吗?”幸村在电话里问出来。
铃木铃花沉默了一会儿。明明幸村才是即将接受手术的患者,他却问铃木铃花紧张吗,真是完全不按理出牌呢。
“紧张。”最终她承认了自己的心情,虽然她知道最后的结果,但还是不禁感到担心。
“我也很紧张。”幸村精市在另一头轻笑,“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该怎么办呢?”
“神是不会死的。幸村君是神之子不是吗。”
“我不是神哦,是神的话就不会生病了吧。”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平和,如果不是那话语表达的意思如此绝望恐惧,铃木铃花会以为幸村没有在意,“说是神之子,但其实我就是一个凡人呢。”
“我也会害怕……”他会害怕,他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敢说出口。
静静地听了很久,铃木铃花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我也很害怕。”
“我怕自己如果死掉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她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恐慌,“我怕我死去了,*会腐烂,骨头暴露在空气中,然而就算尸体发臭,也没有人愿意为我收尸。”
“死亡很痛苦,再可怕的病症也没有死掉的那一瞬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