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贾夫人和小军点头。
·
正如沈襄所料,基本护卫队都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实际上在整个地面和大门处活动的守卫兵并不多,只是偶尔会遇上一两批,也被几人小心翼翼避开了。
几人一路小跑。
忽然,沈襄顿了顿脚。
“沈小姐,怎么了?”贾夫人也停下来,看着她。
沈襄摇摇头,道:“没事,我们走吧。”
贾夫人也没再说话。
贾伯母和贾伯父还有小军跟上。
沈襄心里却有些不安。
她已经进阶,对周围灵力的感知可以覆盖到整个闫家的控制区。就在刚才,她忽然察觉到一股颇为强大而熟悉的灵力波动。
沈襄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但,无疑这是个变数。
她最讨厌变数。
无论如何,沈襄长舒一口气,今天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们已经走了出来,隐身咒时间也不多了,退回去已是万万不可能……
剩下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忽然又有一对守卫兵冒了出来。
沈襄做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贴着墙站好,不要有任何动作,等待那一批守卫兵过去再行动,以免出现任何意外。
几人乖乖照做。
此时正是早上四五点,天还黑的厉害,但头顶有月光,依稀看得见些东西。沈襄便看着那一行十几个守卫兵排着整齐队形,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看见为首一人,沈襄眼珠一缩。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为首之人身材劲瘦,着蓝灰色道袍,衣着朴素,头上扎一圆髻,脸窄眼细,脸上颧骨吐出,此时正走在一队人的正前方,带领着他们四处检查。
沈襄认得这人。
她认出刚才那熟悉的灵力波动是谁了!
记得很清楚。
陈一达!
她第一次见此人是在城南的地下广场的地牢里,他和那位胖胖的豪爽的大和尚圆通一起,自述是太乙观僧人,奄奄一息,据说也是被抓起来的,几天没吃饭。
沈襄帮了他们一把。
结果,就在外面遇上了太乙观的道士们全部被闫青抓过来,准备祭祀夺灵阵。那时候,此人着急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第二次,便是在大刘的病房里。
沈襄受了林正强的委托,去调查大刘为何只是住院,而并没有被阵法反噬去世的事。再在大刘家里调查无果后,他们一起去了大牛所在的医院。
也就是在医院,沈襄第二次见到陈一达。
他当时说什么?
对,他说他在帮大刘超渡。
待陈一达走后,沈襄再进去看时,大刘已经和小军的状况一样,整个人被彻底吸干了,只剩下一副干枯剩皮囊的干枯骨骸,形同木乃伊。
沈襄有过疑惑。
只是,陈一达确实是太乙观中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而她除了自己的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和陈一达有关。
第三次。
是因为肖帜。
他找到沈襄,吐露了他这么多年对于天师和道士的心结,说看见了当年拉他母亲进天同教,并间接导致他母亲*的那个传教的道士。
沈襄陪他一起找那人。
他们去了太乙观。
并且,在太乙观里,他们将那个拉肖帜母亲入天同教的僧人住的地方,并且成功将他掳走。但是,却在最后一刻发现,陈一达深夜造访。
他来找天同教的奸细。
还是半夜,夜深人静时,以包扎伤口的理由,当时沈襄便对此人有所怀疑了。只是,她当时自身难保,并没有别的时间想这个人的问题。
这……是她第四次看见这个人。
铁一般的证据。
他,一个太乙观的道士,本应该因为险些被灭观,失去全观上下一百来口人的生命,而对天同教有血海深仇的太乙观中人……
却在深夜无比自然出现闫家的控制区。
且,看着架势,他显然还是一个小头目,地位不低。
沈襄深吸一口气。
这个人,藏得可真深。
照这样看,说不定他们的第一次相识本就不是偶然,而是闫家与他的一场障眼法罢了……否则,那时候以闫青已经被她打废了的情况下,却能被陈一达失手‘疏忽’放走,险些酿成大祸。这一切,可都颇为不简单呢。
沈襄稳住心神。
好在,已经发现他的真面目了。
现在也不算晚。
一队人朝着沈襄几人的方向走过来。他们各自东张西望,仔细查看着周围有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而陈一达惬意走在最前方,只是不说话。
沈襄几人屏住呼吸。
一行人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千米。
五百米。
三百米。
……
看情况,他们都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面对四周的情况,都只是草草掠过几眼,便放过了,接着朝前面走过去。
只剩下最后一百米。
沈襄稍稍松口气。
就在这时!
“等等——”
走在最前方的陈一达伸出手,作了个禁止行进的手势,道,“先停下,我好像发现一点异常。这里,有点不对劲。”
“陈大师,这里有何不妥?”有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