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再次醒来的时候,晴明已经勉强可以下床走动了。
“小龙!”晴明看到他醒来的时候,脚步都慌乱地让自己差点摔一跤。
“……慢一点。”德拉科费力地直起身子,让他坐在床边。
然而晴明的体力并不够,他坚持着坐了一会儿,索性直接躺在了德拉科身边。
洛夫古德家族家大业大,给孩子们定的都是最顶级的病房。
床上铺着天鹅绒的被子,让人忍不住再睡一觉。
“……过多久了?”德拉科呢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是第五天的晚上了。”晴明窝在他的身边,小声道:“这只章鱼之前被人下过咒,具体不是很清楚。”
斯内普在把他们交到医院之后,第一时间拎着魔杖和大大小小的瓶子去找那只章鱼的尸体。
但是它身上有很明显地恶咒痕迹,具体是谁暗中操作,却无法回溯检查。
特里劳妮的预言居然真的成真了。
晴明转了转身,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股魔药留下的荨麻味道:“可能,还是那个人想要除掉我吧。”
“看来,你们已经恢复不少了?”轻灵的女声有些突兀地响起,高桥千代握着法杖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似笑非笑地扫了这两只病患,慢悠悠道:“现在相信我了吗?”
德拉科愣了下,却沉默着不再回答她。
作为略有假想意味的‘情敌’,他还是本能地对这个女孩有所戒备。
无论她本身对晴明有没有好感,但是哪怕那双眼睛多看一眼晴明,德拉科都本能地想挡开他们之间的关联。
“让我看一眼。”八百比丘尼抬起手,平举起那根金色的长杖,幽蓝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自杖尾旋转着往上攀越,最终抵达最上方,再次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鸽子模样的一群飞鸟自法杖的正中端冒了出来,扑腾着翅膀绕着他们飞了一圈。
德拉科瞥到冰蓝色的飞鸟,不自觉地支起身子,好奇着它们要对自己做什么。
“内脏还没有恢复……晴明还好,”她今天把长发放了下来,看起来似乎就是个古怪的女学生:“你大概是缺氧太久的缘故,身体有些地方要修养很久。”
“他没事就好。”德拉科往后仰,落在柔软的枕头里,慢慢道:“差一点就没有逃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动。”八百比丘尼按住了他的手腕,忽然掌心一烫——
星光一般微弱的光芒被注入了他的身体里。
德拉科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已经清晰的感受到这股力量的迁移。
它们如同丝线一般,顺着手腕的血液一起往体腔的方向延伸,但是这种侵入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感觉全身都在一点点地添补。
“就是这里了。”高桥千代皱紧了眉,低喃了一声:“呼吸不要乱。”
德拉科试图调整呼吸,再次清晰地感觉到,那些丝线停留在了身体深处的某一个点,开始温柔的织成网络,修复曾经的伤口。
等八百比丘尼抽开手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被清洗了一遍,整个人突然地精神一振,似乎强壮了不少。
“还不错么?”她勾起嘴角,看着那个曾经总是有些提防她的德拉科。
“……谢谢。”德拉科不可思议地活动着刚才还酸痛着的手肘,毫不费力地坐了起来,随手抱住了昏昏欲睡的晴明:“你是治疗师?”
“算不上吧。”八百比丘尼并没有疲倦的感觉,她转身走到了床的另一侧,把手放在晴明的额头上,若有所思道:“你这不是重伤……是之前体力就被透支了。”
所以元气一直恢复的很慢。
晴明半眯着眼睛看她,慢悠悠道:“你跟谁学的这些?”
“活了几千年了,还不是四处晃悠。”八百比丘尼漫不经心地再次把星之光探了进去,开始为他调理:“倒是你……和我回日本吧。”
“呆到2000年再回来,也就五年而已。”
德拉科对她放下了戒备,转而试探着问道:“他之后……还会遇到这种事情吗?”
晴明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眼睛完全睁开,用复杂的情绪看向她。
“其实去了日本也会出事,”她挥了挥手,试图缓和气氛,平静道:“天命不可改,只不过是殃及池鱼的问题。”
晴明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懂了她的意思。
德拉科因为自己,已经很多次被卷到了危险当中。
无论是最初和马尔福家族的决裂,还是上周的溺水,本身晴明自己太吸引仇恨,灾祸几乎是一桩接着一桩,可是德拉科不应该跟着他承受这些……
“不要担心我。”身侧的人突然沉声道:“你还是呆在我身边吧。”
德拉科搂紧了他,看着高桥千代似笑非笑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有我陪你经历这些,也算是一种安慰。”
“你——不许动!”黑湖咆哮道:“给老子躺着!”
荒川窝在床上,可怜巴巴道:“我已经好啦,真的,老婆。”
“谁特么是你老婆!”黑湖揉了揉自己蓬乱的红发,烦躁道:“总之我盯着你,这段时间都躺好了养伤,不许爬上去玩雪球也不许盖房子!”
“我就上去呼吸下新鲜空气……”还绑着乱糟糟的绷带的荒川试图动一下,认真道:“保证不去玩雪。”
再耽误几个月就又要到该死的春天了。
“不。”黑湖冷着脸,直接冲到床上去,尾巴一甩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