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不了咱就化验吧。
白溪全程温顺的和小绵羊一样任由摆布,实体化躺在那儿装死,可是身体被切下来的情况有点让人捉急。
“需要血吗?”她会以牛肉要几分熟的口吻问旁边的工作人员,然后让身体如他们需求的一样做出反应——在没有沟通之前,切开她的皮肤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但是鲜红的血液和没有温度的软组织丢到设备里,都和不存在的东西一样无法化验。
机械设备不能读出结果就算了,显微镜居然也看不了。
这样子的话上交给国家并没有什么x用啊……
郑璞烦闷地想着,难道只能把她丢给护宝组织帮忙勘察牛头位置吗。
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只女鬼!
就不能让她为中国和世界的生物学做一点什么贡献吗!
白溪被折腾了大半天以后爬起来,随手抚平自己被切的乱七八糟的身体,从一侧端了杯橙汁咕咚咕咚灌下,任由橙汁全都穿透她的身体溅在地上。
南教授在旁边看着,脸上的褶子抖了抖:“x光也许能看出些别的东西?”
“小郑啊。”他转过头,意味深长地唤了一声。
“哎?”郑璞愣了愣。
“这个……幽灵啊,属于这个新的事物,需要进行有针对性的长期研究,”南教授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要好好把握和白小姐的相处时间,每周都要交科研报告给我,收到?”
长。期。研。究。
郑璞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白溪:“她太能吃了,我养不起。”
白溪看着他又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杯橙汁,把刚拖干净的地板又弄脏了:“对,而且我只吃新鲜的食物哟。”
这不太合适。
郑璞推着轮椅在沃尔玛闷闷地逛着。
我一点控制权都没有啊!这两天都被老板和这只什么鬼摆布的够呛,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不!我要找到她的弱点!
郑璞看了眼她扎起来的马尾辫,觉得生活荒诞的不能解释。
“你不怕香火吗。”他靠近生鲜区,掂量了下新鲜的猪肉,旁边的白溪好奇的伸出手指蘸了蘸血水,伸舌头舔了舔:“并不。”
“佛咒呢?道符呢?十字架呢?”郑璞不死心地问道。
“你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么。”白溪觉得味道有些奇异,有些忍不住又伸手蘸了更多:“晚上吃猪血吧。”
郑璞叹了口气,转身推着轮椅去蔬菜区买下火锅的配菜。
他大概已经接受了现实,大脑放空中下意识的对比今天买包菜还是生菜划算一些。
大概是因为白溪特有的惨白皮肤有关,他的目光总是无意识的落在她的爪子上。
随着脚步的推移,突然她的手猛地绷紧。
有情况!
郑璞心里一跳,不动声色的往前走,看着她慢慢放松,又推着轮椅绕回来。
她的爪子又绷紧了!
郑璞简直有种观察到狒狒独有习性的喜悦感。
一定是附近的什么植物让他很不舒服。
于是他停在这附近,开始一样样的拿起各种蔬菜。眼睛却一直打量着白溪的反应,试图确定到底是什么。
“花菜……听说虫子很多。”他随手拿起一个花椰菜,凭空掂了掂,见她还是那副反应,放下花菜再拿别的。
“唔,玉米,不喜欢。”没反应啊。
“黄瓜不错,拿两根回去敷脸。”咦,难道我搞错了。
接着他的手碰到了胡萝卜,一瞬间白溪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白溪,我榨胡萝卜汁给你喝怎么样。”郑璞拿起两根胡萝卜,笑的特别温和。
白溪伸手试图转动轮椅:“我们去看肉吧……”
郑璞把胡萝卜放到她鼻子旁边晃了晃:“新鲜的胡萝卜哟。”
白溪把头别到一边:“走啦快走……”
看样子是这个没错,郑璞挑了五根胡萝卜推着车继续往前,看到茄子在做活动,顺手拿了一盒。
白溪又开始抖起来。
这货还怕茄子?
郑璞弯下腰,一手捏着胡萝卜一手捏着茄子:“你说我发现了什么?”
白溪眯起眼威胁道:“再不放下我就召唤禁婆了。”
两个人兜了几圈去了饮料区,理所当然的买了两罐橙汁两罐汽水,一推轮椅转了个弯,却看见马钟国端着罐老干妈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
“嗨。”白溪非常自然的打招呼道:“今天切开我脑子的是你吧。”
“不,我是切腹腔的。”马钟国认真回答道:“皮肤不错。”
“我说……”郑璞犹豫道:“公众场合就不要讨论这个了吧。”
马钟国同学是他的发小,两个人在一个大院长大,基本上也算有二十年的交情了。
与郑璞不同的是,这个家伙热衷于各种灵异诡谈,是天涯莲蓬鬼话、灵隐岛等各种灵异论坛的水货。
平日里郑璞没少跟他解释双鱼玉佩或者红衣小男孩之类的什么鬼是伪科学,就差拎着他去见生物所所长痛斥他背叛马克思主义,但是马钟国同学对此类事物仍然抱有强大的执念。
——由此可知白溪对他的吸引力。
一只鬼。
一只活生生的鬼。
“你……一直住在北京吗?”马钟国随手塞给她两罐橙汁认真道。
白溪接过去,点点头。
马钟国眼睛一亮,伏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故宫里,有认识的同类么。”
老北京,千年的古城,几朝几代的古都。
多少的传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