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看这情形,我们的人根本不是许南风和君疏月的对手,我们是不是先撤为上?”
就在不远处的高地上,白轻衣正悄然注视着君疏月那里的战况,他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死在君疏月的手中,他的表情竟没有丝毫的变化,冷漠得像是一切于己无关一样。
“本以为他们两人元气大伤必难久持,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他们。”
“那究竟是什么妖法,竟有如此威力。”
“那不是妖法,那就是玉髓经。”
白轻衣沉声道:“当年飞尘剑就是败在了玉髓经之下,看眼下这情形,他说不定已经冲破了十重大关。”
“那放眼江湖,岂非无人可敌?”
白轻衣闻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其实这一次他出手也只是试探,并没有指望一击即中,但起码让他探到了君疏月和许南风的底,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舒歌并没有骗他。
君疏月和许南风这次死里逃生,日后必定成为他统一乾州武林的障碍。虽然他不知道白舒歌向自己示警有何用意,但在亲眼目睹了玉髓经的威力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江湖人千辛万苦也想修成这门武功。
他如今已经已有飞尘剑在手,若能得到玉髓经,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盟主,你看!”
就在白轻衣陷入思绪中时,身边的随从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白轻衣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所有伏击的杀手都已经毙命,而君疏月依旧白衣如雪,不染尘埃,他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上,举目朝着他们看来。
尽管他们相距甚远,但当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的刹那,那名随从不由整个人打了个战栗,仿佛有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蹿了上来。
“看来已经结束了。”
白轻衣话音方落,只见林中一片草木惊飞,一股慑人的寒气逼面而来,一道剑光从白轻衣掌中呼啸而出,两股气劲碰撞在一起,霎时间剑鸣之声震动九霄。而站在他身畔的随从来不及出手抵挡,被那股真气震得转眼间筋骨俱裂,血肉横飞。
灼热的鲜血溅落在白轻衣的长袍上,他双目微合,周身剑光骤然之间凛冽起来。但没想到这时君疏月忽然收了招,那逼近胸口的杀意刹那间散去,白轻衣不由松了口气,但此时体内却已受到了震荡,沸腾不已。
没想到君疏月方才经过一场恶战,现在即便隔空相对也有如此威力。倘若不是先前消耗了他那么多体力,那么这一招只怕自己根本接不住。
想到这,白轻衣的背上也不觉生出了一层冷汗。
而就在此时,守在山下的探子匆匆赶至,当他看到那一地的断臂残骸时不觉脸色一白,全身哆嗦起来。白轻衣不耐烦道:“又是何事?”
“山下有一队人马正在赶来,好像是他们的人。”
“来的可真快。”
白轻衣冷哼了一声,一拂袖将自己沾血的衣角斩断,那染血的衣角转瞬之间就被吹散在风中,白轻衣转身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山光树影之间。
“不能放过他。”
许南风见他走远,抓住君疏月的手撑着站起身来:“他来得这么快,时机这么巧合,一定和白舒歌有关!”
“让他去吧。”
君疏月扶住许南风不住摇晃的身体,轻声安抚道:“无妨,我们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
“白舒歌。”
“对,所以不要急,让我先替你疗伤。”
君疏月说罢,许南风忽然紧张地握住他的手:“你的伤……你没事?”
“不知道为何,之前明明元气大损,提不起内力,但忽然之间就好像……”
“玉髓经?”
君疏月怔了怔,凝神试了试自己体内的真气,果然与之前虚空无力的感觉截然不同。他想起自己之前与玉飞尘在塔楼上交手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形。
“置之死地而后生……南风,玉髓经的第十重……”
“什么?”
君疏月豁然间想通了什么,眼中不觉掠过一丝喜色:“南风,我悟到玉髓经的第十重了!”
“当真?!”
许南风闻言也不禁大喜,可他有伤在身,情绪稍有波动便感到五脏六腑震痛不已。君疏月见状连忙将他扶进马车,许南风见他要为自己疗伤,马上摇头道:“还是先看看师伯吧,我们到南山草庐至少还需两日,不知他……”
他话还未说完,不想这时车门被人碰地一声推开,来人风风火火就挤了进来,顺便手里还牵了一个。
“舒方晴?!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方晴和舒阮都是一脸的风尘仆仆,两人甫一坐下,舒方晴就马上从桌上抢过茶壶给自己灌了一口,许南风见状:“舒家的宗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舒家的宗主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帮你,我把九天七圣盟都得罪了。”舒方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看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和遗憾,分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所以你们就……”
“爹也觉得我是舒家的祸害,干脆就把我和阿阮都赶出来了。当然,在外人看来我已经死在门规之下,所以九天七圣盟的人也不好再继续追究什么。”
“那我可要恭喜你们了。”想到他们两人这些年的分分合合,如今走到这一步着实是不易。
“所以沧王陛下,以后我和阿阮可就要靠你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