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派去的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们死时五脏六腑俱已被人掏空,而且形如干尸,正是因为被人吸取了精气所致。”
“他体内有玉髓经筑基,无论修炼什么武功都必事半功倍。”
君疏月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想到那个孩子曾经满怀信任地看着自己,以为自己是这世上唯一能够解救段闻雪的人,可是最后偏偏是自己亲手把段闻雪推进了地狱深渊。
识欢的恨,君疏月几乎感同身受,所以对那个孩子他才格外的不忍,格外的愧疚。
“那我更要找到他,罗刹心经会毁了识欢。”
“阿疏!”
许南风见他要走,急忙追上去拦在前面:“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劝不住你,你要去我不阻拦,但必须由我亲自陪同。”
许南风心知现在要劝君疏月放弃识欢无疑是火上浇油,只好退而求其次道:“之前瞒着你追杀他是我的错,但你要明白你的安全是我唯一的底线,我昔日可以为了你追杀他,现在也会为了你放过他,可是如果他危及你的性命,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取他小命。”
许南风在君疏月面前头一次如此强硬,这也是君疏月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来这些话里又藏着多么浓烈炽热的感情。这让君疏月怎么还忍心继续责备许南风?
“你骗我的事,我姑且可以先放下,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到君疏月这话,许南风不禁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容将他搂住:“我发誓,从今往后倘若我许南风对君疏月再有半句虚言,就……”
“嗯?”
“就罚我一辈子上不了阿疏的床。”
“……”
君疏月闻言,脸上先是一白,接着又是一红,旁边的柳庭风拼命憋着笑,但还是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许南风我当真是对你太心软了。从今儿开始,明玉殿的大门你都别想踏进来。”
这话虽是威胁,但怎么听都更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柳庭风看着满口甜言蜜语讨好心上人的沧皇陛下,暗自感慨了一声:真是瞎了我的眼。
而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因为许南风正在议事,所以通传的小厮被挡在了殿外,不过对方并不死心,一直嚷着要见陛下。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御前喧闹,不要命了么?!”
柳庭风正尴尬得不知如何退场,听到这声音慌忙冲了出去,对方看到他,猛地推开侍卫,冲到他脚下跪了下来:“柳将军,柳将军,求你救救侯爷,救救侯爷啊!”
“你是……”
“小人是流华宫的杂役,侯爷他病了好几日了,如今已是滴水不进,眼看,眼看就要……”
那人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这时许南风和君疏月也走了出来,柳庭风便将他的话又复述了一边,许南风皱眉道:“没有去请太医看看吗?”
“陛下,景侯戴罪之身,是没有资格宣见太医的。”柳庭风在一旁小声提醒道:“没有您的旨意,太医院是不敢擅自行动的。”
“陛下,侯爷纵有千错万错那也是身不由己,请您救救他,救救他啊!”
那人哀求的声音连柳庭风都有些动容,许南风略作迟疑后说道:“宣本皇的旨意,立即派太医前往流华宫。”
“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
那人一听这话大喜过望,不住地磕头谢恩。这时君疏月突然开口道:“你不亲自去看一眼?”
“我为何要去看他?”
许南风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