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说怕十弟受了委屈,那是客气话。
不过嘉妃却就是这么想的,等叫莺儿一打听皇上居然也在延禧宫的时候,马上将令嫔给恨上了。
“这贱人,一定是她存心报复本宫。”嘉妃又怒又气:“万岁爷也在最好,本宫倒是要去问问令嫔偏帮着奴才是什么道理?”
莺儿到现在想起令嫔再永寿宫里小产那次,皇上发火的样子还浑身发冷。
可自家娘娘对皇上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只好含糊的劝:“娘娘,万岁爷必定是被那起子小人蒙蔽了。”
“虽然万岁爷心里有娘娘,可您要不要先问问十阿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免得万岁爷问起来被小人钻了空子。”莺儿绞尽脑汁的劝,希望娘娘能冷静下来。
这会儿子送了十阿哥回去的高辅德回来了。
之前十阿哥回来的时候,像个小蛮牛似的,绝口不提为什么与人争执。只说是和娘娘已经处罚过那两个狗奴才了。
这傻儿子,一口一个和娘娘,倒是把宝月楼那蛮子当好人了。
气的嘉妃要发火,还是高辅德杀鸡抹脖子的比划着给劝住了,亲自动了十阿哥回去休息。
“问出什么没有?”嘉妃想想就生气,福家的两个侍卫抓不过来,自己儿子又不说。合着她气了半天,连个生气的理由都找不到。
高辅德使了个小手段,但给他个狗蛋子也不敢当着娘娘的面承认。只好避重就轻的说:“奴才听着十阿哥和奶嬷嬷恍惚的说了一句。好像……好像是因为四阿哥来着。”
“老四……”嘉妃久久的沉默不语。
刚才还满满的斗志,就像是被钢针戳破了的气球,瞬间就颓然了许多。
高丽的使女,现在已经是一堆枯骨,丢在乱葬岗上都不知打被哪来的野狗啃光了。死无对证,说的就是这件事。
看着是四阿哥占了便宜,只要是他咬死了没有秽乱后宫的罪名,就出不了什么大事。但同时,却也将怀疑的种子永远的种在了万岁爷的心里。
窥视庶母,就是寻常人家都是灰头土脸的丑事。更何况天家无小事,四阿哥这一辈子怕都毁在这件事上了。
万幸的是皇上没有迁怒永寿宫,到底是处于对嘉妃的爱重,还是对十阿哥的疼惜不说。
可皇上当时没有追究,难道现在自己再往上找。
怕就是寻到了万岁爷面前,根本不用细问,只要一提起四阿哥来永寿宫就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嘉妃这口闷气不得不往下咽。
“令嫔娘娘好狠毒的心思。”莺儿气的只要牙,还要劝嘉妃:“娘娘,您可不要生气伤了身子。来日方长,总有和她算账的时候。”
嘉妃不语,长长的指甲已经折断在了手心里。
吓的莺儿高辅德两个赶忙上前又是劝,又是找伤药的。
永寿宫上下都以为猜中了令嫔的险恶用心,其实令嫔何其冤枉。
皇上准了五阿哥去宣了福家两兄弟过来抓紧机会了解事情经过。尔康自然是照着糊弄和贵人的那番话在说,倒是平时总是叽叽喳喳不断的尔泰,今儿安静的出奇。任由五阿哥和尔康两个商量,他就愣愣的跟在后边。
“好,这样就好,我刚刚已经在皇阿玛面前求过情了。”五阿哥笑着拍了拍福尔康的肩膀,如释重负的说:“皇阿玛瞧着心情不错,还有令嫔娘娘在,你们只管照直了说一准没事。我就说你们兄弟都是稳妥的人,想来就是十弟又犯了左脾气。”
“全赖五阿哥周全,臣等感激不尽。”福尔康抱拳一礼。
五阿哥哈哈大笑,推辞说:“哎,何必这么客气。我一见了你们两个就特别投缘,不如以后私下里咱们以兄弟相称好了。”
“这……五阿哥的好意咱们心领了,只是这不合规矩,太抬举我和尔泰了。”福尔康嘴上拒绝,脸庞却兴奋的熠熠生辉,好在是黑夜里,不然五阿哥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你就是太规矩,反倒是失了洒脱。这一点上尔泰就比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好,对不对尔泰?”五阿哥找个同盟。
结果他的同盟闷不出声,之前五阿哥与尔康两个走在前面太兴奋了,这一下才发现了尔泰的不对劲。
“尔泰,和你说话呢!”福尔康赶忙去拽。
不知道是哥哥力气太大,还是弟弟注意力过于集中,倒是差点将福尔泰拽了个跟头。
五阿哥是善解人意的典范,赶忙关心:“要不要紧?”
“我没事。”尔泰有点不好意思,又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你、我,这样的称谓之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刚才争论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五阿哥笑着说:“看看,好兄弟就该这样的爽快,臣来臣去的反倒生疏。”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尔泰茫然的问。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了。”尔康压抑的兴奋被弟弟这么一闹倒是冷静了下去。
这会儿已经接近了延禧宫,五阿哥打量了一眼福尔康,心里点点头。倒是觉得福家兄弟也算是个人物了,倒是可以收归自己所用。
至于是令嫔的亲戚,五阿哥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就小十一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能不能顺利长大都成问题。就算长大了,五阿哥早就已经在朝中领差事多少年了。没看见令嫔都主动示好了,她手里得用的人手放着也是白白浪费,还不如给五阿哥表表忠心。
顺风顺水的日子,让五阿哥不仅开始自我肯定,还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