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真的是,不过我没见过哪个学工会把如此精细的皮尔特沃夫地图藏在自己的设计图里。我是凯特琳,我走暗道走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对这座城市的了解胜过大多数人。但我承认,你的绘图本领高明得要死。即使是蔚,拿着你的图纸,也能闭着眼睛在皮尔特沃夫随便转圈不怕迷路。”
“我脑子慢,没跟上,”塔玛拉说道,凯特琳没有理会,拉动一根拉杆,斜坡升降梯开始缓缓下降。
“对啊,你又不是跟屁虫,更像是开路的对吧?”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警长没有回答。塔玛拉不停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您看,我发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开始嘶哑,呼吸因为啜泣变得急促。“求求你,我只是个讨生活的学工。父亲留给我的钱很快就要花完了,米达尔达家的技师是我最后的机会。不然我就要把自己卖给祖安的炼金铺子了。求您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的哀求是对牛弹琴,警长和她的手下都没有理会她声泪俱下的乞怜。升降梯继续下降,最后停到了码头边上。耸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艘恕瑞玛大帆船,吃水线高高在上,里面的货物刚刚卸空。塔玛拉看到自己的全副身家全都装在一个装卸谷物用的金属推车里。她的日志和计划图卷都在里面,纸张凌乱不堪,数月的辛勤劳动就像垃圾一样被随意地堆在一起。她闻到了油的味道,立刻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她突然用力挣脱束缚,双膝跪地,倒在凯特琳面前。
“别!求您了!不要,”她嘤嘤地哭着。“求求你。行行好!”
凯特琳没有理睬。她走到推车旁边,从路过的搬运工手里拿来一支点着的烟斗,往推车里磕了一些燃着的烟叶。浸满油的纸张砰地一声燃烧起来,塔玛拉的书稿和图卷全都被烈火很快地吞噬了。不到几分钟,一切都化为了灰烬。塔玛拉的心血变成了冒着烟的余烬。她朝凯特琳的脚边吐了口唾沫。
“见鬼去吧,”她厉声说。“愿灰霾就进你家!”
“演得不错,”凯特琳说着,把塔玛拉提起来站好。“你这口音装的很像。值得称赞。有土话、有感情,可惜我听过这座城市里的每一种声音,从上到下,就是没听过你这种。你知道吗?要想以假乱真,还得把你老家的那股黑烟味和恶毒劲儿去一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塔玛拉辩解道。“我长在皮尔特沃夫上城区,我是金库边上玩大的孩子,每天对着黄道地库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发誓我没有说谎!”
凯特琳摇了摇头,她已经厌倦这场游戏了。
“还嘴硬,你的口音的确很像,但盖不过诺克萨斯那种趾高气扬的腔调。”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塔玛拉的胸口。“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没错,我听过篝火边的故事,关于诺克萨斯的战争石匠,专门潜入敌人领土刺探情报。你们擅长的就是画地图,寻找最快的行军路线,为大规模的入侵提前铺路。”
塔玛拉还没来得及否认,凯特琳的手下就押她走让了舷梯。他们把她交给了两名皮肤黝黑的恕瑞玛刀客。这些冷漠的杀手,半块银轮就能让他们卖掉自己的老母。
“你别再回到皮尔特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