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隘前高高的哨塔上,身着中央军军装的哨兵一脸戒备地扫视着周围。
哨塔下方的工事里,十几个士兵或站或趴。起码三挺轻机枪指着路口。原本路中间安放的可移动路障后面,也多出了明显就是临时搭建的工事。
这就看出了中央军与川军在正规作战中的区别,中央军战士战斗素养相当不错,在这个隘口除露天的工事外,居然还修建了地堡。一挺机枪从枪眼里探出,透着阴阴的杀气。有它挺在前面,不干掉它,相通过这个隘口绝无不可能。
与之相比,之前川军的工事虽然看上去也很齐整,但总有偷工减料的嫌疑。
蓦然,一队人马拐了一个弯,出现在哨兵人视线里。哨兵只张望了一眼,立刻吹动了警戒的哨声。
所有士兵立刻快速进入了阵地,保持着警惕之色,从阵地后方也冲过来一队士兵,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补充进了防御阵地。
一片枪栓的拉动声,然后,一枚枚手榴弹也摆到了顺手的地方。
走过来的那队人马已经靠近到阵地前500米。这个距离已挨着了轻机枪的有效射程。
“是我们的人!”一个士兵轻声叫道。
“混蛋!”军官眼里闪过明显的愤怒:“这帮该死的川军竟然敢这样做!”
那个士兵说的不错,来的这群人里确实有他们中央军的人,但这些中央军却被反绑着被人押在了前面。他们的身后却是十几个身着川军制服的人。
这支队伍并没有因为进入了对方射程而停止,押着中央军的川军士兵虽然脸上都带着点紧张,但依然在对面枪口的注视下匀速向前。
450米、400米、350米…200米!
呯!站在工事后面的军官站起身,举枪向上鸣了一响。随即一串子弹扫在那队人马的脚下,提示着他们不准再向前。
一名走在队伍中间的川军军官手一抬,队伍停下来。
“纪律不错嘛,”一个中央军士兵道:“川军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那名川军军官分开众人走到阵前。
“是个团参谋,”中央军里一个眼尖的士兵道:“少校军衔,比咱们连长还大一级。”
“团参谋?看来是刚才那帮乡巴佬请的援兵,”中央军军官不屑地吐了一口,转头看向哨塔:“看清楚了吗?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除了这些人外,”哨兵回答:“还有大概一个连的兵力跟在后面的拐弯处,距离我们800米左右。”
这个隘口就修在了附近的最高处。本就居高临下,再加上更高的哨塔,一公里以内的情况尽在眼底。
“一个连?”中央军军官脸上紧绷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就一个连也敢叫援兵?他以为押了兄弟们做人质就能和我们叫板?”
“不过,这帮小子也太不争气了,”中央军军官怒其不争地瞪了被押在阵前的士兵:“一个班的人居然全被人活捉了。”
川军军官脱离大队,独自向阵地走来。
“这家伙想干什么?”一个士兵面带不解,然后很快转成惊讶:“不会想自己上来吧?”
中央军军官脸上闪过一点嘲讽:“胆儿不小,还敢玩单刀赴会?”
一架轻机枪外带四五个步枪的枪口随着川军军官位置的变化而进行着微调。
当然,不会有人选择开枪。川军军官尽管腰带双枪,但再怎么说也就一个人。
川军军官越走越近,停在了路障前面,抬头看过去,角度的原因,他的头就对着一挺轻机枪。不过,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害怕。
甚至他的目光就没往那儿看,如果有高速摄像机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扫过就可以发现,这位川军军官的眼神更多地是放在了摆在工事上的手榴弹上。
“连长,这家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一个士兵看着中央军军官。
“能有什么问题?”中央军军官不屑的撇撇嘴:“想呈英雄呗。”
说完,中央军军官从工事里也半闪出身形,一挥手,一个士兵跳出阵地,拉开路障。
川军军官走进工事。
立刻三四把步枪对准了程诺的头。
“都放下,”中央军军官摆摆手:“难得碰得这么一个有血性的家伙,稀罕物儿,别吓着人家。”
举枪的士兵发出一声哄笑,确实是只笑了一声。
因为不论是刚才用枪指着对方,还是怎样,从那个川军军官脸上根本没看到一点害怕的意思,所以笑也没劲。
川军军官的目光向四下扫了扫。
上面是一大片难得的平整之处,正卡在要道中间,已被各类工事覆盖,上百个士兵分守在不同方向。
从上面往下看,两百米内只见低矮藏不住人的草丛,不见树木,应该是为了便于防守进行了处理。
中央军军官走到川军军官面前:“你说我该夸你有胆量呢,还是说你没脑子呢?”
川军军官调转目光看向他。
“你要是一心拿着我们那帮兄弟当人质,还会让我为点难,”中央军军官道:“你现在却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门,你这样过来是嫌我们没有人质吗?”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想来跟我们谈条件吗?想拿下面十几个兄弟来要胁我把这个隘kǒu_jiāo给你们?”中央军军官盯着对方:“告诉你,想都别想。”
“既然吃了这碗饭,就知道迟早得有这么一天,”中央军军官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别说你自己犯蠢白送我们一个人质,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