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后不用每日都來请安了,有心就可以了。”段敏晓有些头疼,这几日,皇后的尊荣是享受了,麻烦却也不少。
“是,臣妾们遵旨。”
谭昭仪瞥见贤妃手里端的账本,眼珠一转,走了过來,“臣妾听闻皇后将六宫事宜交给了贤妃打理,沒想到贤妃果然勤快的很,这每天都要送账本來与皇后检查。”
“恩,是有这事。”段敏晓笑着点点头,如同看戏一般盯着眼前那个长袖善舞的女子,她这么说贤妃,也是有几分奚落之意,到底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啊,不过这事既然是她派出去的,这场子可也不能让人随便砸,“贤妃有心,将这些繁杂事务打理的井然有序,本宫甚为满意,也自会向皇上为其讨赏。”
谭燕儿面色一变,伸手直接将账本拿在了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着,虽然都觉得她此举有些不妥,但是到底是太后看重的人,却也沒人说她几句。
丝丝眉头一皱,却也是将目光望向了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贤妃姐姐的字好生娟秀啊。”谭燕儿的手指拂过那些黑色小字,笑着朝众人说道,不过其他人却沒有这般大胆,敢上前來看,只是在一旁笑意盈然附和几句。
段敏晓看的无趣,却也懒得理会,这种女人的斗争,有时候打着打着就沒什么意思,根本不用费心理会。
果然,沒有一会,谭燕儿就将账本放了下來,也觉得索然无味,便丧气的微微屈膝道:“臣妾还有舞蹈要练习,臣妾告退。”
看着谭燕儿一脸不快,段敏晓倒觉得十分有趣。
众人见状,也纷纷告辞离去,这些女人们就像是沙滩上的一个浪头,來的时候气势汹汹,百花招展,走的时候又是戛然无音,终归于静。
只剩下了贤妃,端着那账本上前道:“皇后。”
“罢了。”段敏晓一摆手,“本宫既然将这些事情交给你去做,自然就是信得过你,以后你也不用日日都來给本宫看了,这样下去,指不定大家要乱嚼什么舌头呢。”
“是。”得了段敏晓这番叮嘱,贤妃心里稍稍释怀,虽说刚才有皇后为她圆场,但是谭昭仪的那份讥讽,她还是看得出來的,分明就是嘲笑她巴结皇后,这日日來献账本,是她一厢情愿,却徒惹了这多是非。
回到月华宫的丝丝,第一时间就将李伯找了來,面色匆忙:“不好了,那天花并沒有被皇后碰到,而是被谭燕儿给摸了去。”
“啊,这可如何是好。”李伯也是大吃一惊,沒有想到用來对付皇后的天花,竟然被另一个人碰了,真的要说皇后命大了。
丝丝皱着眉道:“那谭燕儿肯定是要去慈宁宫的,到时候肯定会将天花传染给慈宁宫里的人,那到时候,不行,不能任其传染下去。”
这种病症,无药可医,若是任由其在皇宫里发展,那么最后倒霉的很可能会牵连到她。
李伯一咬牙,“小姐请放心,老夫这就前去杀了那个谭昭仪,以免夜长梦多。”
“也只有如此了。”丝丝最终点了点头,若想不被牵连,最快的办法就是将这乱麻挥刀斩尽。
正在去乐府路上的谭燕儿正在想着乞巧节那天如何一舞惊艳,从而获得皇上的宠爱,却沒有想到死神已经越來越近。
在去往乐府的路上有一条御河,直通皇后内外,平日里宫人们打水浇花都是从御河取水。
李伯穿着一身太医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药箱,旁人从他身边路过,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御河之上,有一座拱形石桥,雕刻着吉祥图腾,两旁垂柳飘飘,十分的赏心悦目。
这会已将近午时,宫人们到了吃饭的时辰,就是在外面溜达的也不过一个半个,御河这一片更是少有人过往。
李伯一点点走近谭燕儿,两人擦肩而过之前,李伯还冲着谭燕儿微微颌首,下一刻,手里一把匕首便飞快的刺了过去,谭燕儿练过舞蹈,见有匕首刺來,连忙大惊后退,李伯一击失手,抬起一脚就将谭燕儿从桥上踢了下去。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李伯见谭燕儿掉落水里,眼珠一转就有了一个计划,开始大喊起來,果不其然跑來不少宫人。
“太医怎么回事。”
“谁落水了。”
李伯看來的人已经不少了,将身上的药箱递给了旁边的人道:“我去救人,烦劳公公将这药箱帮我看好。”
说完,就直接跳入了水中。
御河的水很是清凉,在桥上就能看到水下,李伯跳下水里很快就找到了在水中扑腾的谭燕儿,一把将其拉了过來。
还在挣扎的谭燕儿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费力的睁开眼睛见是李伯,却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还在岸上看着的宫人,瞧着谭燕儿这么扑腾,不由得说道:“谭昭仪怕是被水草缠住了。”
“那就危险了,快去喊人吧。”
李伯急忙抓过谭燕儿的身子,缠着衣袍纠缠的时候,出手点住了谭燕儿的死穴,待得怀里的人不挣扎以后,才慢慢的拖着向岸边划去。
早就已经在岸边等待的宫人见状,连忙赶了过去。
“啊,谭昭仪沒气了。”其中一个宫女喊道,面色惊慌。
李伯佯装惊讶,连滚带爬跑过來,嘴边一边喊道:“不会吧,老夫在水下的时候还看到谭昭仪挣扎呢,怎么这么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