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英明,去赢州已快月余了,算算这几日也该回京了。
......
木瑾与另三个得了华盛的女子被王妃留下了。
花厅内,王妃看着立于面前的四个娇俏的女子,满意颌首。
她清了清喉咙,这才告诉她们,此次她们四人胜出,将要成为十三公主的教习,指点公主四艺。
四人惊喜,忙磕头谢恩。能得陪伴公主,是莫上的荣耀,四人除了曹小姐已说亲,其余几人皆待字闺中。
几人吃了点心,方才散去。
木瑾被王妃单留了下来,徐氏笑眯眯地望着她,温和地招手:“瑾丫头,来!”
木瑾忙重新见礼,口称“王妃”,又为前次别庄之事告罪。
徐氏起身,亲热地拉起木瑾的手,两人聊了些家常,又见木瑾里头衣服鞋子穿得素净,得知叶氏的事,不免感叹,唏嘘了一会,拉着她的手,好一阵安慰.....良久,才放了她去。
木瑾走后,王妃忽出声:“王爷觉得如何?可堪大用?”
屏风后转出赵睿来,一身家常的月白锦袍。他手握两个玉球,不断地抡转着,间或发出咯吱一声响。
他立于玉石屏风前,光滑的屏面上面映照出影影绰绰的侧面,看去竟然体态fēng_liú,别有一番味道。
恭王妃看着他,眼神有一霎那的迷离:这么多年,他一如当初那个如玉少年,岁月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观自己......她微叹了口气。
赵睿默立了一会,开口:“就她罢!”顿了顿,又出声:“这人务必要忠心,可曾说亲?你看,说于谁好?”
恭王妃闻听,认真思索起来:英明,不行,已经有一个正妃二个侧妃。英浩,这正妃早已经定了人选,动谁,这马家小姐也不能动,不然,功亏一篑.....上次那个番邦女子捞去了他整一颗心,一心要纳为侧妃,有这样一个人在,木瑾难免心生怨念,搞不好会坏事,总要让她心甘情愿效力才是……
她皱眉思索良久,发愁,抬头,却发现赵睿早走了。
她叹了一口气。他就这样,习惯把问题扔给她,这会,不定又去了那个狐媚子那儿了吧?都这么多年了,也不腻。心底却苦涩:还是忘不掉那个小妖精,连个长得三分像的胡丽丽也宠了这么多年。
心下又庆幸:幸好那时当机立断,把那个小妖精给弄了出去。这要真让她留在这府里,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觉得脑仁有点发涨,起身,叫了门口的朱儿,往院子里去......
连云恭身站于徐氏面前。
“云儿,”她抬眼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今年二十了吧?你母亲也不急。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看,早些年,我说把......”
看了一眼不远的朱儿,住了嘴,笑着说:“那日,那个木小姐,你也见过的,人着实不错,贞静,又很是聪慧。王爷说了,这姑娘着实好,想着你们兄弟几个,也就你还单着,就想着......如若无意见,咱们就托人去说,她家在青州,如今她跟着大哥住在建阳,你们也都不小了....”
连云微垂着头,听王妃说完,脸上辩不清神色。
见王妃问他,方才抬头:“一切听凭义母的意思就是。”
恭王妃料不道他如此好说话,微楞,也就让他出去了。
连云低头退出,知道这是赵睿的意思,看来,这是看中那个丫头了。
想到那个庄贵妃,心内摇头:木瑾能行吗?那可是连恭王妃都要一句话在嘴里绕上三遍才敢望外吐的主。真正浸淫后宫的老人儿。不然,皇上至今都迟迟未立储君?都七十岁的人了,还死死巴着那个位子,可不就是给小儿子,贵妃所出的五皇子留的?
想着王爷一众兄弟,都熬到了孙子快要出来,还未......
他抬头看了看天,刚还晴朗的天,忽然阴沉得厉害,看样子要下雨了,他加快了步伐。
刚出府门,一阵豆大的雨点急急落下,他看了一下几步外的马车,抬脚......
却不妨,天空一道闪电,“哗啦啦”一声劈了下来,正中他的头顶,他只听见几声惊叫,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日后,连云醒了过来,他听着房里轻声走动的人声及说话声音,心下惊异:他这是回来了?
这几日,他混混噩噩地漂在半空,看着自己为了家人报仇,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最后重建连大将军府,挂上那块黑漆漆的金字牌匾。金殿娶妻荫子,在一切终尘埃落定时,他跪在佛前,求一签。此生,他无悔,那些人都该死,都罪有应得,可他心中唯有愧对一个人。
他手中握着一枚海棠花戒指,虔诚地求了一签,乞求如果有来世,让他弥补那名女子,佛前飘落一片签文,他只溜了一眼:千载一时逢......
眼前一片海棠花急速旋转,他被吸了进去.......
再睁开眼睛,他听着两名青衣婢女的说话声,知道这是回来了。
他闭着眼睛:多年前,他曾从青州一赌徒手中赢了一名女子,原想着借她......不妨,却逼死了她。当时,吞的就是一枚戒指。他记得清楚,雕着海棠花的戒面,这事一直压在他心底最深处......
木秋。是青州知府木家的庶女,嫁给了一个破落子弟。她原本可以有显贵的生活,因为他,死于非命;也因为他,一己之私,瞒下了她的消息……如今,他既回来了,除手仞仇人,得报家仇外,更重要的,他要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