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城门门口。
早有两人候在城门口,一人焦急地手搭凉篷向官道张望。想想又飞身跳上一旁的架子上踮起脚尖眯眼......
云天好笑地嗤了一声:“你这样能够瞧见什么?怎不干脆爬上那城门上去?那里岂不更便宜!”
熊二不理他,双手一撑,抠住城墙上的一个洞,噌噌地竟贴着城墙往上蹿了一截子,停了一息,落了下来,却径直朝前蹿了出去。
云天“咦”了一声,扔掉嘴里嚼着的草筋,也跟了上去。
两人跑到一处土坡上面,须臾,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人对看了一眼,脸露惊喜之色。
一匹浑身冒汗的黑马喷着鼻息停在了土坡前。两人拱手:“爷。”
连云翻身下马,看见熊二,问:“熊大的腿......”
熊二忙说:“无碍,方先生说了,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倒是肚子上的刀伤,血流得多了,有点麻烦!两处加起未至少得大半年才能恢复!就是要错过......他正懊恼呢。”
连云逐不再说话,重新翻身上马,往前奔去,两人一楞,连云已经跑远,远远地随风传来一句:“先去北庄......”
两人立刻伸手入唇,呼啸一声,林子里跑出两匹马来,飞身跃上马背,飞快追了上去,官道上扬起一阵灰,片刻不见人影。
恭亲王府。
偌大的花园子里一片寂静,环形湖边盛开着一大丛一大丛的牡丹,姹紫嫣红,很是艳丽。
一位男子背着手站在湖边亭子里,双眼望着开得正旺的一丛粉红牡丹出神。
身后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悄声上前,:“王爷,云公子已经回京了,刚是去了北庄......”
男子回过头来,一张很是俊秀的脸。是的,俊秀。虽说已四十开外,却是面孔粉白,下颌略尖,有点男生女相。
此刻,他面上无波,“嗯”了一声,就不作声。
管家一声不吭,低头站着,眼角瞥见眼前一片颤巍巍的花瓣,心道:王妃怎的还未回来?这府里王妃不在,让人压抑得慌。”
许久,恭亲王赵睿方才出声:“云儿回来,叫他来书房见我。”说着,伸手扯下一片花瓣,在鼻尖嗅了嗅,转身往外走。
管家连忙跟上,心道,看来王妃无大碍,云少爷也已经回来了。只不知道小王爷要什么时候回?
连云几人策马飞奔,一路到了京城郊外四十里地的一处庄子。
此处人烟稀少,三人一路飞奔,扬起一阵灰尘。早有眼见的看到他们,跑到高处一望,忙开了庄门。三人须臾到了近前,直接驰入庄子里。厚重的铆钉门复又吱嘎合上。
连云丢了马缰绳,大步跨入左边一间厅堂,当中坐下。立时有人陆续从门外赶过来,垂首站立两旁。
他扫视了一眼,向右手边一个红脸汉子问道:“怎样?可有眉目?”
红脸汉子上前一步,说:“禀公子,长毛他们几个昨日回报,说是极有可能是东府那边动的手,有人看到他们曾经往那边去了,只是他们做得隐秘,当日我们又不曾捉到活口......”
连云皱着眉头,不言语,眼睛又瞟向下一个皂衣小个子男人,那男人生得矮小,两条腿却是细长,见连云看他,跨出一步:“爷!”
连云:“长毛,你再去探,吩咐他们几个,多守两天,耐着性子......”
又问了几句,众人一时散去。
他这才双腿一伸,仰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屋顶,心内嘀咕:“会是谁呢?这次出行只有几个人知道。掰着手指,连脚指头算上去,也不超过20人。这还包括所有出行的人,真是见了鬼了,这些人可都是跟着自己与王爷多年的人.....又想到随行的四只信鸽,三只不见,还有一只竟调头飞了回来,一路跟着。那日义母受伤,他怕对方在鸽子身上做手脚,无奈用弹弓打了下来。
等他安顿好义母,回头去找时,鸽子却不见了!他还好一阵惋惜,那可是只优秀的信鸽,他当时可没有打断它的翅膀,只是打伤,养一养就好的。不会是真的被人捡去炖汤了吧?
有人进来,他斜眼看去,见是“小猢狲”万明端了一脸盆子水进来,说:爷,净把脸,王府那边已来人催了。”
他起身,走到脸盆边,万明轻声说:已兑好了!
他掀掀嘴角,伏下身去,再抬起头时,露出一张如玉般的脸。接过一旁的棉巾,擦拭干水渍。
万明低头端过浑浊的水,出去了。
又有人进来,拿了衣袍进来,他进里间换了。眨眼,一个翩翩佳公子走了出来。
见云天笑嘻嘻地斜睨着他,竖眉:怎么?还没问你呢?这次的药水是怎么回事?感觉这脸都烧得慌!”
云天一愣:真的么?师傳没说呀?这......
却见连云早大步走了出去,这才赶忙跟上,一边琢磨:师傅不是说里面还加了养颜的药材么?怎么爷会说......
眼看连云已经钻进外面的马车,忙小跑着跟过去,几步上了车辕子,在车门那里坐了。
赶车的洪大叔鞭子一甩,啪地一声,马车就蹿了出去,跑得虽快,却很是平稳。云天望着洪大叔的背影,不禁想起邱四来。
邱四与洪大叔是王府内最好的两个车把式,可这次,邱四随同他们一起出去,却折了。
当时,他远远地看到他扑到在车轮子下,满身的血迹。哎!他叹了一声,邱四平时话不多,是个老实人,老被他们几个欺负,那日,因要护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