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回到府中,心中非常得意,这段时间,顺风顺水得很,皇帝处处扶持自己,这次逮到机会收拾了崔应元,真是大好时机,不但可以趁机剪除魏忠贤的一个重要爪牙,还可以建立一下自己在朝中的威严,趁机拉拢一下自己的崔党,如果效果好,甚至可以把魏忠贤的“两虎”“两彪”拉入麾下。
事情交给王之正来主审,本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毕竟自己手握可以至王之正与死地的把柄,但是崔呈秀还是不放心,他怕王之正慑于魏忠贤的淫威,临场变卦,毕竟在政治里,变数太大了,他必须要给这件事加以百分百的保险。
随即,崔呈秀吩咐备轿,然后堂而皇之直奔王之正的崇国公府而来。
到了崇国公府,崔呈秀递上名帖,随从周成迅速跑了过来躬身陪笑道:“哟!崔尚书来啦,快快请进。”
崔呈秀笑道:“周成,你家大人呢?”
周成陪笑道:“真不巧,我家大人今夜找祁国公世子喝酒听曲去了,至今未归。”
崔呈秀止住脚步,心中一阵不安:“唔?你家大人不在府中?”
周成急忙笑道:“是啊!去养心楼喝酒听曲,他们一帮子世子,隔十天半月,就会一起聚会玩乐一番,恰巧今晚祁国公世子、澄候世子那一大帮子去聚会了。”
崔呈秀点点头,不安的问:“今天接到圣旨,明日会有要务会同王大人办理,想着今晚来商议商议。你家大人心可真大啊。”
周成嘿嘿一笑,把崔呈秀请进屋:“其实我家大人吩咐了,如果他出门之后有事,就令崔舜崔先生代为接见。”
听到这里,崔呈秀舒了一口气,还好,能见见崔舜也好,他也了解过,崔舜乃是崇国公祖孙三代的铁杆亲信。
于是,崔呈秀接过茶,笑嘻嘻说道:“好,能跟崔先生聊聊也可以。”
周成答应一声就出门了,到门口,跟站在屋后的柳青青点了点头。
柳青青点点头,回应了一下,然后袅袅婷婷走回王之正的书房。
她推开书房,只见王之正、崔舜和蒋鼐,秦师爷四个人围着炉火坐着,崔舜端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吞云吐雾,王之正穿着闲散的宽大袍服,手中握着一本《战国策》,看起来气定神闲,秦师爷贼眉鼠眼地端着茶盏品茗,蒋鼐拿着棋谱研究着围棋。四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柳青青微微一笑:“爷,崔呈秀来了。”
王之正拿着书,抬起头看了看柳青青,笑道:“老崔看起来的确沉不住气了。”
崔舜磕了磕烟灰,把旱烟袋挂在腰间,然后笑嘻嘻站起身说道:“好,在下这就去会会崔少保。”
蒋鼐笑着说:“去给崔少保喂一丸宁神散,免得激动得嗷嗷叫,晚上失眠!”
蒋鼐话音刚落,三人哈哈大笑。
崔舜背着手走了出去,柳青青微微一笑,走到王之正身旁,拿起茶壶,给三个人都斟上茶水。
蒋鼐笑道:“嫂夫人,泡茶让丫鬟来就行了,您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柳青青呵呵一笑:“不碍得。”
王之正笑着看了看柳青青说道:“不能让丫鬟来,我这里定下规矩了,凡是商量机要,除了周成、周功和青青,所有人都不允许听。”
崔舜跟着周成进了客厅,见到崔呈秀端着茶盏正在等候,于是呵呵笑着走上前去深施一礼:“崔舜参见崔少保。”
崔呈秀呵呵一笑,站起来还礼,然后笑着说:“崔先生的大名,崔某早有耳闻,扶保崇国公祖孙三世,可谓是德高望重。”
崔舜从腰间拿出来旱烟袋,周成麻溜打着火折子,给崔舜点上烟。
崔舜深深抽了一口旱烟,笑道:“崔少保过誉了!”
崔呈秀微笑道:“阁下也姓崔,冒昧请问是哪一支?”
崔舜笑着说:“不才出自蓟州崔氏,崔少保呢?”
崔呈秀哈哈大笑:“原来你我乃是本家,在下也出于蓟州崔氏。请问阁下辈分是?”
崔舜呵呵一笑,心想,这崔呈秀真会攀关系,他早就崔呈秀跟自己是本家一族,但是对崔呈秀没有任何交往的兴趣
他抽了口烟笑道:“不才乃是记字辈,崔少保是呈字辈吧?”
崔呈秀点点头,笑道:“论辈分,在下应该喊您一声叔公。”
说着,崔呈秀居然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崔舜行了一个家礼,崔舜赶紧扶起崔呈秀笑道:“崔少保多礼了。您是一品大员,又是太子少保,皇上还需喊您声老师,我崔舜算什么东西啊!”
崔舜与崔呈秀寒暄之后,二人对坐,中间放着茶桌,周成利索的沏茶、倒茶。
崔呈秀端起茶,品了一口,笑道:“这申州产的毛尖茶,喝起来清新脱俗,真是茶中极品,特别是初春时节,喝起来真令人脾胃顺畅,犹如初春万物生发!”
崔舜听崔呈秀背《茶经》,便知道崔呈秀乃是懂茶之人,于是呵呵笑道:“少保,您说的对,这毛尖茶,乃是家人周功专程从申州采购而来,如果您喜欢,喝的惯,我让周功给您送去两斤。”
崔呈秀哈哈大笑道:“岂敢,岂敢,让周功送来两斤,该多少银两,我吩咐账房照付。”
废话说的差不多,崔呈秀看崔舜还不提起关于提审崔应元的话题,有些着急了。
他放下茶盏,笑着说道:“在下今日前来,主要是因为领了圣旨,在下与崔大人需要重新彻查一下崔应元办的来贤臣案,因为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