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出去以后,六娘这里缺了一个一等大丫头的额,六娘提了四个二等里头说话做事最稳妥的安音,仍叫她管着饮食器具这一块,提了花桃的小徒弟草芳为二等,只补了两个小丫头进来。
“娘娘,王侧妃娘娘到王小主那里闹了起来。”花音报道。
昨儿晚上太子最终宿在了王侍妾那里。王侍妾从王侧妃那里截人已经不止一次了,两人面上不显,私下却是积怨已久。
不一会儿,王侍妾身边的婆子哭天抢地过来报与六娘,直说王侧妃要杀人了。
“成了,大呼小叫做什么,叫满京城看你们主子笑话不成。”六娘喝骂了一句,领着人过去看一看。
王侧妃手里就是只有花架子,下头人不敢狠拦,也抽得王侍妾这里一片狼藉。
几个大丫头和婆子把王侍妾护在后头,披头散发,一边求饶一边不时发出阵阵尖叫。
“你这是无法无天了,我要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做主!”王侍妾尖声道。
“本宫不过惩戒几个贱婢,皇后娘娘做什么主?难道本宫身为太子侧妃还不能动几个奴婢了不成。”王侧妃只管一鞭接一鞭把院子里东西抽得七零八落。
“还不去把侧妃娘娘手里鞭子拿了,伤着了侧妃娘娘自己,你们担待得起吗?”六娘喝道。
王侧妃身边的几个体面婆子和大丫头有了台阶,慌忙一拥而上把长鞭夺了去。
“姐姐好大的威风!”六娘上前几步站在王侧妃跟前道,“姐姐是彻底想要太子爷厌弃了你不成?还是想被冠一个魔障了的名头送到庙里,从此青灯古佛过一辈子!”
王侧妃脸上闪过几丝慌乱之色。
王侍妾反应过来,由几个丫头扶着也走了过来,哭道:“我要找太子爷为我做主!有人无法无天了,连七皇孙都想打杀了去!”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动过七皇孙?”王侧妃指着王侍妾高声道。
“七皇孙千金之体,你故意在这院子里喊打喊杀,殿下人小,可不就受了惊扰,其心恶毒!”
“贱人!谁要冒犯七皇孙了!”王侧妃双目圆瞪,要不是有丫头婆子挡在中间,就又要动起手来。
王侍妾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越发张着嘴嚎,把污水往王侧妃身上泼,句句不是带着七皇孙,就是找太子爷和皇后娘娘做主。
六娘一脚踢翻了一个落地花瓶。花瓶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里头的水流了一地。
“丢人现眼!去拿镜子过来,让你们主子瞧瞧自己与乡野泼妇有什么区别!两位姐姐要是觉得我在这里站不住,不如我直接回了太子爷来处事,看爷怎么看两位姐姐,嗯?一个仗着有几分功夫,在院子里撒泼;一个动不动就要告到宫里,嫌爷的事儿还不够多是不是?”六娘阴沉着脸道。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各退开了一步。
“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姐姐妹妹们闹矛盾也是有的,我虽然小两位姐姐几岁,却也担着管家的名头,这里罚两位姐姐各自赔礼道歉、握手言和,保证以后都不犯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如何?”六娘问。
“我这院子里东西就白给她砸了不成?院子里人也白叫她打了?”王侍妾立即不服地道。
“叫王侧妃姐姐赔礼道歉,不论多少你一并叫她赔给你就是!要有不服,只管往爷那里告,看你们最后谁能落得好!”六娘冷冷地道。
新太子妃旨意看着就要下了,皇后娘娘给太子又准备了两位通房姑娘,这一两日就该送过来了,不然等圣旨下了再往太子后院放人,可不是打新太子妃脸。
府里要进新人,这些旧人就更怕惹了太子厌弃。
六娘威吓带压人,把大事化小,两位主子都不甘不愿握手言和。
太子在皇后宫里,拿着一封密信看后,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有什么问题?”皇后轻声问。
太子把秘信直接递了过去。
却是差遣去西疆的密探送回来的关于新太子妃的秘信。
皇后脸上也难看起来。
“母后,这几日您与圣上讨个恩典,把王小主的份位升起来,您这边选四个机灵的丫头送到我那里!既然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她,先把一池水给搅浑了。”太子道。
皇后自是无不配合的。
母子两个又说了几句朝事,太子才告辞。
六娘这厢刚回院子,吴侍妾就带着两样针线过来了。
她手巧,时常就有针线往六娘这里孝敬。既然如此,六娘也愿意给她个体面,时时留了她说话。
太子刚回府,就有府里探子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听到六娘大事化小的处理办法,太子暗暗点了点头,如今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时候。
“今儿中午把饭摆在碧安院。”太子吩咐道。
小喜子“喳”了一声,下去张罗。
“给太子爷请安。”
“今儿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了一块儿?”太子问。
“吴妹妹针线好,我们时常在一起说说话。”六娘解释道。
太子视线扫过去,吴侍妾垂下头,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
“萧侧妃娘娘过奖了。”吴侍妾柔声道,又曲膝行了个礼,“不打扰爷和侧妃娘娘用膳,妾身告退。”
太子爷“嗯”了一声示意她下去。
吴侍妾压住心中的失望,又冲六娘福了福退了出去。
六娘伺候太子换上常服,吩咐人把博哥儿抱过来。
博哥儿到了不耐